郊外路上,秋风渐起,凉凉的拂过我的双颊,有红叶飘转落于我的衣摆上,转瞬便被马蹄踏于地上。
“章鱼,你的骑术还是这么烂。”我毫不留情的笑话他。
他闻言挑眉不在意道:“我是个文臣,要那么好的骑术没什么用,倒是你,这么多年字还是写得那么烂。”
“喂!你再戳我痛处我就不客气了。”我瞪他,若非我等他,此时他早被我甩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家伙倒好非得拆穿我的不足,不知道字迹是我的痛脚么!
我开始沮丧起来,忽然想起苏珩也这么说过,说若是有人冒充我给他写信骗人,他一定不会上当,因为没有人会写出我这样的字。
在路上走着的第四日,执箫忽地带回来个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消息。
中原宁皇病故雒阳未央殿……
彼时我拿着写着消息的竹简,坐在马车的毡席上,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太像个好消息。
“这消息…是好是坏?”我拿不准注意,问起执箫来。
执箫皱紧秀眉,唇角紧抿没有说话。
侍凤看我两眼,道:“属下觉得这件事还是好的面大。”
“此话怎说。”我问她。
“在侍凤看来这宁皇早晚要死,只有他死了,中原的死水才能变为活水,因为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人。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侍凤都明白,更何况中原那些老狐狸呢。”
侍凤的话不无道理,可现在就算是雒阳被屠城了我们都没法子,因为鞭长莫及。
第二十五章 秦玥
晚间,微风拂过,窗子外的树影斑斑驳驳地在纱布上晃来晃去。在这个名唤阑秋的古朴小镇上吃过晚饭,我们在客栈住下,我和苏珩是一间房间,空气中隐隐有不知名暗香飘来。
月上柳梢头时,苏珩如以往般拥着我入眠,可是我却睡不着。
“怎么了?睡不着?”苏珩温和嗓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脸一红,嗫嚅道:“没什么,就是看着士兵在楼板上打地铺,我心里不得劲,咱们明日累一些,赶紧赶到长安吧。”这一回,我和苏珩只带了一百人走,剩下的大部队交给了章潇和韩子翎,由他们带往长安属地,算算时日,大概后天他们就能到达长安了。
翻来覆去,心里仍旧是不得劲,遂起身披上件外衣。
“你这是做什么去?”苏珩皱眉问道。
“入秋寒凉,若不是屋子不够,断不能叫士兵担着染风寒的风险宿楼板。”风吹进我的领口,我裹紧衣衫:“我去叫执箫起来给兵士们加些棉被子,哪怕是多花些银钱呢。”
我叩了门进去时,执箫还没睡,在案几前写着什么东西。她看见我时,愣了愣,赶紧给我披上件衣服:“主子,怎的这么晚还过来?”
“你去弄些棉被罢,莫让那些将士着了风寒。”
她无奈地把我送回屋子,道:“您回去好生歇着吧,这事情交给我主子放心便是。”
在外面折腾半天终于回来了,我身上寒意未消,钻进被窝时,苏珩抽了口凉气,抱怨道:“你身上好凉。”
“凉?”我的恶作剧心理渐渐像小魔鬼一样占据我的大脑,伸手贴近苏珩的脖子,低声笑道:“这样呢?凉不凉?”
苏珩笑着一边挣扎一边躲我的手,我哪里能让他躲过,不断偷袭他的腰他的胸膛:“这样呢?还嫌我凉不?”
“啊!”一不小心我被他掀翻在床榻上,他骑在我身上使得我根本挣扎不出。我就势拉住他的衣襟,本是想把他扯翻,却不料那布料那样不结实。
刺啦--
黑暗中,苏珩的眸光似乎流转着异样的华彩,我竟然有点害怕起来。
“苏苏,苏珩,我不是故意……”余下的话被他封在嘴里,没来得及讲出。
他伏在我身上,越加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耳边,他不动,我亦不敢动。
可过了一会儿,苏珩的气息好像越来越重,我不由得动了一下身子,伸手推他,轻声唤道:“阿珩。”
他忽然抬头,眼神晶亮亮地看着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对不对?”
我心说你问的好奇怪,于是老实地点点头:“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苏珩说了一句:“明天咱们不赶路了。”
早晨,我望着窗楞处透进的阳光,愣怔的回不过神来。
这会儿执箫走进来,看了我一眼,耳根有点泛红。
她给我在房中备了洗澡水,道:“主子,您什么时候起来呢,不然水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