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饭,还洗碗。”
简觅夏抬起银叉,“一个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我不能苟同对天才‘生活不能自理’的批判。”
路温纶认真地看着她,“我明白,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要生活,不可能活在抽象里。”
简觅夏托腮,望向一整墙的潮玩积木熊收藏,还有贯穿平层豪宅的落地玻璃窗,阳光晴好,对岸高楼大厦泛光。
“我的确该重新认识你。”
“什么。”
“以前我对你有些错误评价。”
路温纶抬眉,“我不在意。”
“我知道。”简觅夏回看路温纶,“这就是你让人感觉很好的地方。你有力量。”
“我以为你会说这是我的‘优势’。”
简觅夏笑笑,“确实也是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出生的。”
“我有很不好的时候……中学我爸走了,我整个人就失控了。”
“我理解。”
“我不需要你理解,我是说……”
路温纶搁下银叉,简觅夏问:“吃好了?我来洗碗吧。”
循循诱之的对话就这么中断。
路温纶没让简觅夏洗碗,简觅夏说:“你不要在意我刚才的胡话。”
路温纶说:“你是客人,没道理让你洗碗。”
简觅夏确懒得争洗碗的权利,倚着中岛流理台,在大面积阳光中凝视他的背影。
“我今天可以在你这里吗?”
“当然。”路温纶洗净餐盘,用抹布擦干,“怎么你讨厌回家吗?”
“哦,你发现啦。”简觅夏以轻佻的玩笑口吻说,“我不觉得那是‘家’。”
路温纶转身,静默片刻,亦轻松道:“你要待在屋里,不想出去走走吗?”
简觅夏偏头,“去哪?”
“卡丁车。”
“……”
“蹦床。”
“哥,饶了我吧。”
最后路温纶驱车带简觅夏去滨海的森林公园,路途中简觅夏还在抱怨,他家里竟然连一支口红都没有,害她素面朝天就要出门。
“你……”路温纶无话可说,隔了半小时想起说,怎么一个女孩身上不揣口红。
简觅夏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路温纶把车载音乐调小声。
到公园停好车,路温纶轻声叫醒简觅夏。她伸了个懒腰,提起裙摆下车。托路温纶家烘干机的福,她得以穿干净衣服,因为天气冷,外面套了一件路温纶的夹克。
“之前跟傅禹说了好久,一起来,可是没凑到时间。”
“有时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