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王胸膛,手在他对襟处扒拉扒拉,忽而又问:“九叔,狩猎是何时?快了么?”
她记得每年春秋二季都有狩猎,介时王将领着文武百官一同狩猎,为时半月之久,如今她也只能翘首以盼这些个难得的日子。
盛绝垂眼对着她,半晌清冽之声才传出:“今年起已经取消。”
娇儿都已娶回宫中养着了,他何须还用办那些个?往年弄那些个花样,不全全因着她?动不动便是狩猎大会,或是南下体察民情,来去便是半月甚至数月,为的就与她多出些日子。
“什么?”她惊呼,继而从他大衣里钻出身来,“何时的事?”
“三日前。”盛绝答得毫不含糊。
奚钰望天,欲哭无泪!
盛绝接了奚钰回宫便又回了御书房,奚钰那厢抓着璇玑送的木偶哀怨声声,她何时才得自由?此厢才知道曾经身为贤王之时是何等潇洒。
清月是后宫的女官,她有权利出入各宫。回宫后应了几宫里来汇报的老婆子便往乾元殿而来,进内殿之时瞧得奚钰拿着木偶在喋喋不休,清月微愣,走近她身边轻问道:“娘娘在做什么?难道,是在想璇玑公子?”
“什么?”奚钰侧目瞧她,清月目光落在她手上,奚钰垂眼这厢才意识到手中之物是璇玑赠的木偶,继而叹气将其放一边,道:
“我心中烦闷啊,月儿,你说说,九叔为何要限制我的行动?我去御书房帮他整理折子他不高兴,我出宫走走他立马就追来,难道,做了宫妃当真就要一生都在这宫殿里困着?”
清月轻笑,道:“娘娘还有不甘心呢,想必是娘娘还为将王看得太重要,若是娘娘心中王是第一,娘娘便不会如此想了,你为其留守在宫中便会心甘情愿。”
奚钰苦道,“他如何还不是第一呢?如此强势的出现我也要有那个反抗的本事啊,我将他看得极重,处处为他想,他却还是那般强势并非与我平等相处。”
“那是因为在王的心里你是他需要爱护之人,他才事事为你考虑处处放着他的关心。你想想,他若不真心在意你,岂能在你身上花如此多心思?”清月耐心说着,虽王对奚钰关爱过分,然,君王那份心是真的。
“如此,我便要全全受着?”奚钰捂头哀声道。
清月叹息,道:“女子出嫁从夫,即便寻常女子到了夫家便都会如此。娘娘,君上已经于你厚爱了。”
“我都明白。”岂会不明白?只是她以为她能不同的,当年父王待母妃极好,并非处处关爱那般,而是事事都与母妃商议极尊重彼此。而王,兴许王者天生强势,并不认为相互尊重便是最好,他心里,他对她的付出便可以,她无须做什么,只需要乖乖受着。
奚钰将清月打发了下去,自己发着呆,忽而想起楼外楼之事,便叫宫人拿来纸笔,寻着依稀的记忆将‘沧海一声笑’曲子谱出来,又将词填上。整首下来畅快淋漓,奚钰即刻弹唱了两遍,沧海中一声笑,多少凡尘俗世至于胸外,怡然风流,天地间只剩下这云山苍苍,山高水长。琴音落,她心情顿时开阔。
清月去而复返,欣喜得不自持,快步入内,捧着那词曲道:“钰儿大才,这曲子绝妙,既有大气磅礴之势又有涓涓细流之情,清月今日开眼了。”
奚钰笑道,“我也是抄来罢了,并非我所作。”
“哦?那是何人?若见得谱写这曲子的高人,这一生也足了。”清月当即道。
奚钰叹息,“怕是见不到了,此人已西去。”
奚钰将仙岳楼之事说与清月,知她非一般女子只识得针线活计,便问:“若楼外楼用此曲对仙岳楼的劲曲艳舞可行么?”
那西域风俗在大遂百姓眼里难免有伤风化,去仙岳楼之人怕多都不是些心思正经之人,倘若她们抓住此时机将楼外楼与仙岳楼拉开距离,将楼外楼贴上‘雅’楼标签,这便跳脱出来了。日后在皇城里,怕是最为传说的还是楼外楼。
清月略微思忖,道:“甚好,这曲子打破了当今的音律模式,又如此的雅致,自然能吸引不少人。仙岳楼虽有他的特色,却终究不入主流,我们还是潜力的。”
奚钰笑声即出,拍着清月道,“我想把盛都的繁华带到北地去,让我凉州子民也能听到这丝竹之乐,你觉得如何?”
清月笑道:
“微臣可没有娘娘这等大才,只是竟然娘娘提出清月觉着此提议甚好。听闻北地没落,想来这些个娱乐也并不兴盛,若在凉州落地,客源定是有的。”
奚钰喜的就是清月的聪颖,她说得极对,凉州虽没落,商农都不发达,然而腰缠万贯的老爷却也不少,那些个土豪绅是揣着银子没处使,所以,市场是极大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