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璇恭敬道:“是,只是里头几位府医还忙着救治,还要在给庶福晋稳固胎气,您还不能去瞧。”
“好!好!好!笙语,她果然是争气的!秦府医,辛苦了,请你再看看这东西,究竟是赤芍还是甘草?”
四爷顿时阿弥陀佛万分,原本都已经做好听到噩耗的准备了,乍听得此言,简直是恨不得去庙里上一万炷香来!
秦容璇答应,忙接过万府医手上的药,嗅了一嗅,又见雾柳和柔则都没什么反应,只得实话实说:“回王爷,的确是赤芍。”
“你先候在这里吧。”
四爷一默,看着柔则愤慨的神色,又念在苗氏的胎暂时保住了,究竟按捺住没有发作。
众人沉默了半日,终于等到了苏培盛进来禀报。
“回禀爷,医居那边查过了,近三个月都没有人拿过赤芍,蘅清苑上下除了暖阁都翻遍了,的确没有现成的赤芍根,不过廊下也的确还有好几盆的芍药,只是现在是秋天没有开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您看?”
四爷道:“端上来,给二位府医瞧瞧!”
甘惠淑端坐在下座,听闻果然对方还留着芍药,不觉微勾了唇角,只要柔则这里还有芍药,那么这口黑锅她就得背到底!
万、秦二人把根刨了出来,切开来仔仔细细瞧了一番,异口同声回禀道:“这些都是白芍。”
白芍?!
宜修心里微惊,与同样神色的染冬对视一眼,又见甘氏还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得默默骂了声蠢货,只能面上静默不语。
初丹见状冷笑道:“侧福晋,您还有什么话说,您是没有赤芍了,可这不还有白芍可以害人的吗?”
柔则猛地转头,用前所未有尖锐的眸光盯住她,厉声不已:“你说话要谨慎,王爷还没有定我的罪呢!”
初丹一愣,心里也懊悔暴露出敌意太快,然而又默默冷笑,证据在前,连她自己的府医都实话实说了,柔则难道还能翻身吗?
见王爷的眼神要吃人,秦容璇一惊,忙跪下道:“回禀王爷,格格,赤芍是活血的药的不错,可同样都是芍药,白芍的药性却完全相反,明明是养血敛阴的药材,何谈害人呢?!”
四爷微愣,吃惊之色溢于言表,盯着眸光凄凉的柔则说不出话,似乎又不可置信,忙看向万府医寻求肯定。
“王爷,秦府医所言不虚!”
“王爷!”
柔则饱含了浓浓哀伤,凄厉地唤了一声,又猛然磕了一个头。
“妾身的清白,终于可辩了!”
四爷见错怪对方,顿时心内悔愧万分,不觉软了好几分语气:“菀菀,是我错怪了你。苏培盛,快扶侧福晋坐下!”
宜修瞥了一眼嘴唇发白的甘惠淑,狠狠地无声叹息,不中用的东西,自己想护也不能护住她了!
柔则咬牙,艰难动着僵硬的膝盖,被苏培盛和雾柳搀扶着坐在了宜修下方的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