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说完这句话,也不顾宜修什么反应,便被竹息搀扶着到里间歇下了。
“娘娘挑选的两位格格都是品貌好、心地好的,不会再闹得四爷后院不宁。”
“难得有她们两个做本宫的眼睛,不但心思好,更是聪慧的,想必入府也能如鱼得水。”
竹息叹道:“咱们从前都小觑福晋了。”
德妃淡淡道:“是啊,和她阿玛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机深沉,心狠手辣。”
竹息却笑了:“若非如此手段,也不能坐稳后院,还能除了慎别兰这颗毒瘤,去了您与大人的心腹大患。”
德妃冷哼一声:“慎别兰和宁沁是死也该的,留着一条命苟延残喘,也算是积德,柔则虽然纯善,可她与本宫的情分就到这里了,抬举她也是为了制衡宜修,老四的宠爱如果不分散,夫妻一体,我的禵儿还怎么做得更出色,更得皇上的圣心?”
竹息默了默,吞吞吐吐道:“娘娘,其实您也不必如此费心,四爷也是您的儿子呀。”
“我的儿子?你不是没听见他今日对本宫说话的态度。”德妃听到这句话,又伤心又屈辱,更是生气。
“他的心里只有孝懿皇后,他的嫡母!本宫少时被慎别兰和宁沁联手逼迫,不得不加了一岁参加选秀,又被隆科多利用,扶持他的姐姐孝懿皇后,连亲生儿子都给了她抚养!老四在她的膝下,岂会与本宫是一条心!怎能比得过禵儿!”
竹息连忙宽慰愤恨欲泣的德妃,柔声道:“娘娘快消消气,都是福晋的不是,今日提起往事惹您伤心,不过这些都过去了。”
德妃整理了心绪,不免又叮嘱一句:“叫她们两个多上心些,但有一条,面对宜修,可以防备,但绝不可下手暗害。”
竹息无声点头,心里暗叹娘娘的矛盾,既不愿四爷夫妻和睦,可又不愿宜修被拉下。
“其实府中只有二小姐有资格做福晋,接着便是月侧福晋,不过她不能生又是汉军旗也是不能的,那娘娘,您还要坚持请封大小姐吗?”
“她已经不是大小姐了,”德妃冷冷开口,“必须请封,纵然老四不能太出色,但福晋之位和侧福晋之位,一定只能是乌拉那拉氏或是乌雅氏的,那日宜修若作茧自缚,总还有她可以顶上。”
宜修将两个貌美女子带在身后,立在永和宫面前静待四爷回来。
然而,她却是心有余悸,因为她到如今才知道了一个秘密,德妃在上一世都不曾告诉自己的秘密。
齐月宾在被年世兰灌下红花之前,为何都一直未曾有孕?
这是个谜题,然而她终究后来都不能生了,自己也懒得多去想。
而德妃今日却这样赤裸裸地告诉自己,她在齐月宾年少的时候就知道,齐月宾这辈子是不可能平安产子的。
所以,是她这位德妃姑母早就做好了谋算,齐氏的身子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坏了,非但极难有孕,即便是有孕,也不可能平安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