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胤礽从此彻底绝了继承大统的指望,四爷在内的众位皇子终于开始了对储位的热烈角逐。
这些事情分毫不差的进行着,也叫宜修终于放心下来,可见后院里的这些小事虽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这样大的“国祚”却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命运是无常的,然而却又矛盾的那样稳定。
宜修深深望着激动万分的四爷,缓缓一笑:“王爷,去年皇阿玛便将废太子一党的都统鄂善、尚书耿额、齐世武、副都统悟礼等人锁拿,废太子果真是不成了,可咱们要戒急用忍。”
四爷按捺了片刻,亦是笑道:“你说的是。”
这夫妻二人正在说话间,染冬忽然带着弘昌来了。
“王爷,福晋,今日十三阿哥府上的车马还没来接弘昌阿哥回去,所以奴婢先带他来给二位请安,等候片刻呢。”
弘昌笑嘻嘻一张面容,丝毫不见上了一天学的疲乏,走上前来给二人行礼。
口齿清晰道:“弘昌给四伯请安,给伯母请安。”
都说七八岁的小孩最是调皮淘气,可十三的儿子弘昌跟着宜修的两个儿子一起念书这么多年,也是十分恭敬有礼。
四爷十分疼爱这个侄子,面露慈爱之色,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昌儿,近日伯父不在家,你和你两个兄弟一起读书,他们可曾有懒惰的时候?”
弘昌笑着瞧了瞧宜修,回答道:“回伯父的话,世子哥哥最是勤勉,旸儿也有认真读书,伯母日日关心我们的功课,我们不敢懈怠,只是是昌儿有时候不专心,要大哥哥和伯母来提醒哩!”
“瞧瞧你这孩子,尽夸晖儿和旸儿了,你自己倒不怕你阿玛和王爷责怪。”宜修忍俊不禁,亦是十分喜爱这个识礼的孩子。
四爷乐呵呵地点头说:“福晋说笑,他们都是好孩子,我能责怪谁呢?哈哈!”
说笑了一番,二人又给了他果子吃,弘旸又跑到了二人膝下,与弘昌玩乐了一番。
宜修笑呵呵的,然而笑着笑着,心里忽然一惊,寻常时候十三府上很少会来不及接孩子回去,即便是迟了也不过等个片刻便来人了,今日偏偏有两刻钟了,还不见前头有人来通报。
难道是出事了?
可并未有旨意呀。
四爷亦觉得事情不对,便叫染冬带着两个孩子下去先用晚膳。
宜修微蹙眉头道:“王爷,咱们派人去府上问一问吧?”
绣夏赶紧道:“福晋,王爷,染冬方才已经派人去府上催了,想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来,外院的小厮递了消息进来,栖梧苑的小厮又赶紧告诉了珍珠和玛瑙。
珍珠忙就进来跪下,吓得不轻,小心翼翼说道:“王爷,福晋,不好了,十三阿哥府被围住了,好像是,好像又像那年一样……”
室内的奴才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那年”发生在十三阿哥府上是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如今太子刚刚被废,紧接着皇上连明面上的一道圣旨都没有,便这样迫不及待地将十三阿哥幽禁在府内。
而这次废太子是永远不会翻身了,那么十三阿哥又会被幽禁多久呢?
冷寂了许久,四爷道:“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