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山主绕室彷徨
楚天舒道:“咱们可以走了吧?”
说话之时,恰好有一头兀鹰飞过,这种兀鹰是吃腐肉的,发现地上有尸体,立即冲下来,把楚天舒吓了一跳。
楚天舒骂道:“畜性!”一记劈空掌打出,把兀鹰打得晕头转向,但力道仍是不足将它击落,它拍拍翅膀,又扑下来。
卫天元抓起一块坚冰,飞出去打中它的头部,这才把它吓走了。
玉虚子心中不忍,说道:“穆志遥好歹也算得是一位剑术名家,咱们将他的尸体掩埋了吧。”
卫天元道:“好。”目光触及穆志遥右手中指戴的一枚戒指,不觉心念一动,说道:“这枚戒指倒是有点特别,好像是竹做的。”
玉虚子道:“不错,就是用这山上的方竹做的。”别的地方竹子是圆的,白驼山上这种竹子却是方的,色泽斑斓如古玉,甚为美观。卫天元把戒指除下来,藏在怀中,楚天舒道:“你要它做什么?”心想朋友的饰物,可以留作纪念,仇人的饰物,要它作甚?
卫天元道:“以穆志遥的身份,佩戴一枚竹戒指,你不觉得有点特别吗?”
玉虚子道:“对,你留下来,说不定会有用处。”楚天舒跟着一想,也就猜到几分了。
白驼山上正在为一件意外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白驼山主宇文雷却把自己关在密室里,绕室彷徨。
他需要安静,需要清醒的脑筋才能够对付艰难的局面。
但他却没法子静下来,纵然强摄心神,头脑也还是一片混乱。
这个意外事件,其实是早已发生了的。不过,他知道这件事,却还未到一个时辰。
他也算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次的意外事件,给他的打击却是太大了,他无法恢复安宁。
刚刚经过的事情,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一个时辰之前,他虽然还未至于绕室仿惶,但亦在焦虑不安,记挂着他的儿子了。
“浩儿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按说在星宿海上,有盖覆天做我们的内应,上官云龙和齐燕然又已斗得两败俱伤了,事情应该可以顺利了结了,为什么他还不回来呢?”
正自焦虑不安,忽地有人前来禀报,他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但却是给抬回来的。
手下告诉他,他的儿子是在神仙坳发现的,神仙坳距离总舵不过几里路,是在白驼峰上住的人上下山必经之路,看来那人把宇文浩放在这个地方,倒是有心让白驼山主的门下,容易发现他的。
但那个人是谁,却就不知道了。宇文浩是给单独发现的。
白驼山主无暇多问,赶忙去看儿子。
宇文浩经过初步施救,已开始醒来。但神智还是有点迷糊。
他一醒来就叫“妈妈”!这个时候,也正好是白驼山主来到他的身边的时候。
白驼山主眉头一皱,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怪责儿子没有出息。他抱起儿子,手掌贴着儿子背心,一股真气输送进去,说道:“浩儿醒醒,我是爸爸!”
宇文浩这才恢复清醒,叫道:“爸爸,你要给我报仇,我、我的武功……”
用不着他说下去,白驼山主在给儿子推血过宫的时候,已经知道儿子的武功是业已给人废了。
“是谁废了你的武功的?”
“是齐勒铭!”
是齐勒铭!这个仇可难报了。白驼山主咬一咬牙,说道:“我会尽我的力,为你报仇。武鹰扬和南宫旭呢?他们哪里去了?”他满腹疑团,不知从何问起,只好先问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奉他之命,陪伴宇文浩去星宿海的。
宇文浩脸上突然现出惊悸的神情,浑身直打哆嗦,断断续续说道:“我,我不知道。出、出事的时候,他们本来是和我在一起的,我醒来的时候,只见地上一滩血水,他们、他们却都已不见了。”这两个人是给穆娟娟的姑姑用化骨丹化成一滩血水的,其时宇文浩早已昏迷过去,当然不知道了。
从儿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推测,这是另一次“出事”,并非齐勒铭废他武功的那次出事。白驼山主越发吃惊了,能够将南宫旭和武鹰扬化成血水的人,只怕比齐勒铭还更厉害吧?
“那么是谁救你,又将你送回来的?”白驼山主急忙问道。
宇文浩道:“妈妈!”
白驼山主皱眉道:“我问是谁救回你的!”
宇文浩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忽听得一个惶急的声音叫道:“浩儿怎么样了?”宇文浩的妈妈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