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走走罢。”
真是奇怪,以前倒不见他想着要到处走走。郎君莫非真有了属意人。
“沈郎君,外面天凉着哩,多披件衣服啊。”小东想起拿着衣服追出去已不见他人影,不由得担心他。
沈计言走了许久,觉得寒意涌上来,只叹自己走得太急竟忘了多加一件衣服,只好把自己缩起来,到了清风楼才觉得有暖意。清风楼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外面秋风瑟瑟,里面温暖如春。候了一会儿,才等着一个位子,小二不敢怠慢忙把他引到里边。不一会儿就上了一壶温酒。
沈计言喝了一杯酒,只觉得身体的寒气顿消,人也舒畅起来。
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儿,听到楼下一阵喝彩声,便踱到勾栏处观望。底下甚是热闹。
楼下,一位灰衣青年在众人的围观下专心的作画,那人白描的功夫了得,把清风楼内的景况画的栩栩如生,歌舞的歌伎,狂饮的富贵人家,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跑堂小贩都跃然纸上,沈计言看得入迷。那人突然抬头望了沈计言处一眼,笑了笑。沈计言便也跃然纸上。沈计言看罢,笑笑,觉得这人甚是有趣。
沈计言正想着,一双手便攀到他肩头,沈计言不由得吓了一跳。转身去看,梁世轩在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他,觉得他刚刚的反应很有趣。
“你怎么在这儿?”沈计言惊讶道。他可没有约梁世轩在此一聚。
“心有灵犀,一点通。”梁世轩笑言。
沈计言知他鬼话不可信。
“好罢,我与友人在此一聚,你一进来我便看见你了,只是你未曾看见我。”梁世轩无奈道。
沈计言听罢,不觉好笑,梁世轩就像讨不到糖的孩子。
“我定了一雅间,专为候君。”
沈计言随他进入雅间,端的是宁静典雅,四壁具挂名士山水图,或是高山流水,或是明月照松林,清泉石上流。
“此处如何。”梁世轩得意洋洋道。
“甚好。”
沈计言对梁世轩投其所好的举动很满意。
沉水香袅袅,两人相视而坐,倒有现世静好,岁月长安的意味。
“自离别后,万分念君,奈何无音讯。”梁世轩叹道,自上次一别,两人的确是隔了一段时间未见。
沈计言深感内疚,他的确是未给过梁世轩书信。
“白羽,你这样啊,我甚感不安啊。”梁世轩叹道。
“抱歉。”
梁世轩走到他身旁,执起他的手。说:“此生宁不负君,难道白羽信不过我吗?”
沈计言叹了口气,他相信梁世轩的心定不会负他,但世事又岂是如意的,也许将来的一天他与他都会成家立业;不,是一定会。到时他们又如何选择呢?还能如何选择呢。
“你不要多想,我自是信。”
梁世轩觉得他的回答是不肯定的,说到底还是半信半疑。梁世轩也不逼他,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是存在的,就是他们同为男子。
“你看我想这么多作甚,你可是向我保证过的,不悔。”梁世轩说这话,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不说分明语,恨此时太过清明。
沈计言举雕觞饮尽,怎奈不知酒滋味,尽做愁滋味。
梁世轩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环,玉质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