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屿洛的手术很成功,晚上的时候被推了出来,转到了ICU。
但晏兰深却不太好,刚走到ICU前,一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晏屿洛,一个激动,直接昏了过去。
梁修蕴喊了医生给人弄了个房,这两天晏兰深寸步不离守在手术室外面,滴水未进,铁打的人都扛不住,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醒了就打镇定,这边我看着。”梁修蕴跟医生交代道。
于是晏兰深结结实实地在病房里睡了十多个小时,期间晏屿洛一直在昏迷。
“哥哥。”晏屿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似乎像是在海水里泡着,抬头一看,还有阳光照下来。
但他的潜意识里察觉到哥哥有危险,所以他想快点找到哥哥。
他疯狂地在漫无边际的迷雾中寻找,却看到他哥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里。
“若若,来哥哥身边。”
四面八方传来他哥的声音,他不知道他哥在哪。
突然间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钩子一样,引诱着他不断往前走。他越走越快,似乎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眼前的雾气突然消失,他看到面前有两道人影,一道人影正软软地滑落到地上。
“哥!”
他看到他哥被人捅了一刀,浑身是血地倒了下去,而那个站着的,拿着刀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你只会害死所有爱你的人。”那道声音像是魔音一般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
“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
梁修蕴守在外面,突然看到晏屿洛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身旁的仪器开始发出报警声,晏屿洛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
“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晏兰深满脸疲惫,匆匆忙忙地从病房里跑了出来,查房的小护士根本拦不住他。
“并发症,他的底子太弱了。”梁修蕴说,他亲眼看着检测晏屿洛生命体征的仪器从小幅度平稳的波动到大起大落,等他把医生喊来的时候,那些线条几乎都快成一条直线了……
晏兰深再一次蹲在手术室门口,来来往往的护士不断往里头送东西,期间还给晏兰深签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他慢慢地从最开始的不相信,抵触,到后来的麻木。
“若若。”晏兰深沙哑着声音轻轻唤了一声。
一旁的梁修蕴望向他。
他说,“小时候人家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年纪小,牙还没长齐,学说话又学得慢,一直咬不清字。还怕生,人家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小声说自己叫若若,然后扭头趴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