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黎在树林里找到阿宁时,他正坐在地上拿刀削着一块木头,他也在一旁坐下,静静的看他笨拙的将木头削成各种奇怪的模样。
眼看木头快被他浪费完了,他忍不住了,从他手里接过仅剩的一节小木头,将它雕成了一个简陋的大头簪子,又分出一缕神识附在上面。
最后将簪子递还给他,“阿宁不要生气了,这簪子有我的神识,你以后若是找不到我,握紧簪子我就知道了。”
阿宁从他接过木头就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说完话他突然笑了起来,倾身宽阔的臂膀将他抱了满怀,“我怎么敢生师父的气,只求师父别生我的气,师父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使小性子了。”
昭南黎抬手欣慰的拍拍他后背,大崽子虽然阴晴不定,但还是有些懂事的,“阿宁长大了。”
但他看不到的是趴在他肩头人无声的笑着,笑容邪气又诡异。
两人回去时,秋意浓正倚在昭南黎平日看书的榻上,看见两人相携回来,他眼神闪烁一下,又笑着问道:“阿宁可还在生气,是我不好,是我自做主张和你师父回来,刚才说话也不好,你要气就气我,不要怪你师父。”
而阿宁看见他躺在师父的榻上眼眸深处更是阴冷闪过,他该死,但还是礼貌回道:“是我对仙长无礼了,望仙长别和我一般计较。”
“阿宁果然是懂事的好孩子,你师父会很高兴的。”
昭南黎忐忑的心也放下,抬手奖励的摸摸他的头。
阿宁偏头躲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歪头调皮的对他笑了一下,“师父不是说我长大了嘛,以后不要摸我的头了,师父饿了吗?我给师父做饭吧。”
昭南黎见他露出久违的欢乐,也笑了起来,“师父来做吧,阿宁去休息一下。”
“好,多谢师父。”
看着阿宁爬上床背对着他们躺下,昭南黎朝秋意浓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出山洞。
他们走后,阿宁睁开眼掏出一面镜子,伸手拂过黑沉的镜面,里面倒映出两人,他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手也紧紧攥紧被子。
秋意浓软着身子往昭南黎身上倒,“阿黎不要赶我走了,你看你那小弟子已经不介意我在这了,他就是吃吃醋,小朋友嘛,总免不了会这样,不过你那小弟子越看越怪异,你和他站一起时好像也变得有些怪异了,你不要和他那么亲密了,再亲密就不像师徒了。”
“你住下可以,但不可以对他胡说八道,也不可以在他面前提修炼的事,还有更不可以对别人提我的事。”
“好,我一定听阿黎的话。”
阿宁变得乖巧懂事,每日恢复了练剑,秋意浓就将易朽阁的剑谱送了两本给他,他都笑着接下,当着他的面就练了起来。
昭南黎看他这样也放下了心,又恢复了无事看话本的习惯。
秋意浓每每这时都挤到他身边,非要和他看同一本。
阿宁看着他们这样,剑法半分不乱,眸子甚至还盛满了笑意,他不急,很快他会让他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