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大哥,你醉到什么地步了?从几点就开始失忆了啊?
省略了死胖子不和谐的自残插曲,耐心细致地把昨晚故事讲述一番,引导着启发着,帮助大器慢慢想起了谁是谭墩,谁是袁老二,谁是骨头,谁是温小花、周小天、梁洛宏……
大器仰头感叹:“我靠,那我昨晚没怎么失态吧?”
“绝没,你一点没师太,都成了方丈了。”我由衷赞叹,“骨头认你当了大哥,老二和你拜了把子,老谭视你为天下第一仗义侠客,那个梁洛宏都尊你为情感领路人,你这回国第一天就多了三四个生死之交啊!”
大器怔怔看我,半天挤出一句:“靠了,我怎么越听越害怕啊……”
昨晚的宿醉让大器精神状态十分委靡,早饭毕后让我给付裕打电话邀其前来聊天打牌。电话通了,付裕竟然是在公司。我奚落他大礼拜六的还这么有事业心,挣钱也不能不要命啊。这厮跟我正色,称公司要发展壮大,他作为领头驴必须以身作则。说着话呢他电话那边传来脆嘤嘤的一声呼唤:“付哥你过来一下!”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电话那边付裕明显捂了手机在回话,我两百迈速度分辨,硬是想不起是谁的动静,于是改口风冷嘲热讽之:“哟,付老板,开会呢吧?说话不方便吧,那我说你听……”
付裕在那边明显发窘中,憋了一下才放出一句来:“别胡琢磨啊!这不是昨晚答应老二了么,今天我是带周小天来公司熟悉熟悉环境,可以的话就先试试。”
靠,我说这么耳熟呢,原来是她。但老付真是高估我的听力了,要不怎么说,这做贼没有不心虚的。
“那您老方便么?我带大器同志去你公司看看?顺便你中午供饭?”
老付急于表示自己的清白,答应得倍儿痛快:“有什么不方便的!来吧来吧!”
挂了电话,扭头看正在滋溜着最后一点鸡汤的大器,咧嘴笑:“走,咱捉奸去!”
得知周小天在付裕公司,大器回忆了半天,恍然状,说那小丫头英文不错,挺机灵的。我拿筷子在他眼前晃:“哎哎,我说道貌岸然君,你把自己妹妹护得跟小龙女似的,然后打别人外甥女的主意,合适么这?”
“我这是严于利己,专门律人。”大器鬼魅一笑,一脸的肥肉都跳起拉丁来。
本来我带着大器准备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没想到付裕作为一名奸商的狡诈尽显,早早在电梯口迎我们。一路拍拍打打地进了他办公室,周小天正捧着杯热咖啡,站书架前看里面用来装档次的一整套精装《企业管理学》呢。看见我们进来,抬手朝我们挠了两下算是打了招呼,继续扭头看书。
我扭头跟大器含沙射影:“看看,大器,我来过老付公司九万多次,没有一回赐我杯咖啡的时候。”
大器立马心领神会,跟着点头:“那对呗,人比美人气死人么。”
付裕斜眼甩过目光如炬,走到柜子前拿杯子冲咖啡。
大器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扭头抱怨:“速溶啊?没有现磨啊?”
付裕炸锅了,转身冲着大器凑过脸去,抬手指自己:“你看我,好好看,看!你看我像星巴克么?还现磨!”
我插嘴:“还星巴克呢,你那脸都快成黏巴达了。”
大器和老付都笑了,那边周小天也听见了,转过来也开始乐,边乐边走到沙发前在大器旁边坐下,把大器搞得有点无措,盯着周小天,大屁股挪了挪,很诧异这丫头很不见外地挨着他坐了。
周小天也对大器的反应有点意外,反盯过去:“看什么哪?怎么了陈胖子?”
我都愣了,这丫头真是不见外啊。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陈胖子也是你叫的?
这回老付在一边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得跟处级干部似的:“哈哈哈哈哈,大器你昨晚喝断篇儿了吧?不认识了吧!”
大器仰头愣愣地看付裕:“认识啊,这不是周小天儿么,”说着话扭头看周小天,“但你怎么喊我陈胖子啊?”
“哎你这人!你让我这么叫的啊!”周小天理直气壮。
“昨晚?”大器一瞪眼,继而做冥思苦想状,估计是真忘了。
周小天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陈大器,付裕笑着端了杯咖啡递过去,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小天你别怪他,这孩子小时候跟傻子亲过嘴儿。”说着话一拍大器肩膀,“来!哥帮你寻找一下失去的记忆。”
我急忙也凑过去,看来有得必有失啊,估计是昨晚在包房外和陈吉吉说话时错过里面好戏了。
付裕跟抱儿子似的搂着大器的肥脑袋,摸着他头发说:“孩子,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话说咸丰年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