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甜蜜地贴在我怀里,肩膀一抖一抖地笑:“嘿嘿,这还差不多。”
忽地,在这一刻,我被这个拥抱和她的笑声感动了自己,但感动并不妨碍我理智,一个万全之策“腾”地冒出来了,我贴在她耳边,尽量语气温柔地说:“吉吉,这样。戒指给你了,它是不是一个承诺或者约定,你说了算。你觉得它是的时候,可以随时拿来找我兑现,你没想清楚之前,就把它当成一份小礼物。好么?”
什么叫随机应变?什么叫足智多谋?什么叫神来之笔?哈哈哈……不行了,我必须佩服自己一下!
这一番话,都解决了,你就当是礼物没问题,你觉得是订婚戒指我也接受,但那绝不是现在,还得等再交往,感情巩固,拜见双方父母……之后。不管怎么说起码目前把这个误会给摆平了,至于钻戒,切!又不是我买的。
果然吉吉感动了,仰起下巴看我:“我就知道你能理解。你看你看,这不也挺好的么,也挺浪漫的嘛。”说着话,慢慢闭上眼睛,踮了脚尖……
回房间躺床上又是一番打情骂俏的短信往来,吉吉的最后一条短信是:我今晚要戴着睡觉!臭宝,你知道么?其实每个女孩,都会从很早就开始幻想有拿着钻戒跪在地上求婚的情节,跪着的不是意中人,那就是浪漫;跪着的是意中人,那就是幸福。不管怎么说,我戴上了它,你懂的,嗯?晚安啦!亲亲糙脸。
我躺着俩手枕在脑后,使劲使劲回忆。我有拿着戒指单膝跪地么?我连说“你嫁给我吧”这句话都没有啊?这傻丫头看到戒指就开心得全不在乎了,用自己的想象完成了这一切期待,呵呵。
可是,我为什么也会这么开心呢?在看到她说“我戴上了它,你懂的”时候,是一种被认可的快乐么?在误会已经产生后,我是希望她答应的吧?她要是真否了我肯定不好受,莫非我潜意识里也在期望求婚这一幕?不然刚才吉吉戴着戒指快乐地转着圈,一路跑上楼冲我飞吻的时候,我怎么会从里到外的有一种幸福感?自打误会开始到现在我也没有特别强烈地想澄清的意愿……
不多时,听见大器蹑手蹑脚地进门,换鞋,走向我房间,推门,一下就扑进来,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我的戒指呢?”
我早有对策,说戒指被吉吉拿走了,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求婚的钻戒,要拍几张照片发到她博客上去,小女孩么,看到钻戒总会兴奋的,估计你这妹妹也动了当美丽新娘的凡心了。
大器听完叹气,无计可施,然后热情地给我烟抽,说明天吉吉把戒指还回来以后务必保管好,见面就交给他。
我满口答应,心说:钻戒还给你?你还是期待一下国足拿世界冠军更现实些。自作孽不可活,谢谢你赞助我的求婚大礼。
要不怎么说,这人就不能得意忘形,否则下场就是乐极生悲。
第二天早上,又是吉吉早早起来弄了早饭就去上班了。大器醒后一直催我跟吉吉把戒指要了,我说怎么着也得等晚上她回来吧?大器推我说你去给吉吉打个电话打个电话,问她是不是放卧室了千万别让她拿去公司了!
我去卧室拿了手机按完号码递给大器。说这电话应该你打,因为吉吉以为戒指是我的,你说我让你帮我要戒指才合理,我自己哪张得开那个嘴啊,好像我多小气多不相信人似的。
大器盯着我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说算了,但晚上你务必要来给我。
我笑。就知道他不敢打,怕嘴笨露马脚。刚要放下发现了短信提示,早上起来也没注意到。
是吉吉发的,我一看就乐了,怎么这么默契呢,怎么这么合适呢——内容是:那个对方还没答应你的假未婚夫,我把戒指戴公司去玩了哈!弄丢了我可不管。哼哼!
本来是吉吉发来逗我的,但我正好拿着逗猪。
递到大器面前:“看看!看看!你这妹妹,我有什么办法?”
大器直着眼睛看完,痛苦地一咧嘴,端起碗一口干了豆浆,起身大喊上班上班!狂吠着低头看我:“你走不走?”
“走走,马上走!”我点头哈腰,不惹他的火气,但看着他那嘴唇上还有乳白乎乎的一层豆浆,故意做了个娇羞状,“欧尼酱!还是擦擦嘴吧,好色情哟。”
一起到公司,他忙他的我去我办公室,路遇莱姐来找我,于是一起看下一期的选题和组稿。没喊其他人,只有我们俩。
正坐我办公室就着选题和莱姐有来言有去语呢,手机就响了。我欠起半边屁股拿手机,莱姐在旁边问:“是娃娃?”
我摇摇头,看着号码琢磨,这号码特别熟,一时间有点蒙。
也就是一秒钟,惊悟——这是王欥欥的手机号!自从上次醉酒事件后,我就把她的手机号从通讯簿里删掉了,吉吉当时还揶揄我:别从手机删了却刻在脑子里……
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不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接听:“喂,哪位?”
那边几秒钟的无声,然后一个熟悉的、气愤到阴沉的声音传过来:“赖宝!你再问一遍哪位试试?!”
我已经有点不爽了——又这样!总跟我用命令的语气,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宠着你,凭什么我也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