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薄光年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突然冲过来说喜欢他。
付司晨的危机言论毫无说服力,她觉得薄光年非常可疑。
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他理智至上,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疯”,可能只有那晚在床上。但他现在的这些行为,太像是为了维护这段婚姻关系,或者单纯馋她身子,编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话。
鹿溪沉默一会儿,说:“我想,苏怀也许会告诉你,送我礼物、给我订花、说一些情话,哄哄我,我就会原谅你。但是,如果你自己也没完全想明白,就不要轻易跟我说,你喜欢我。”
“就算不哄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不会离婚。但是,如果向我告白……”她垂眼,睫毛小扇子似的扫下来,后半句话说得小声又快速,“我很容易,就会当真的。”
到时候。
她可能会比在海边放焰火那天,还要难过。
比起他不喜欢她,或者没那么喜欢她,她最不能接受的,仍然是欺骗。
室内静谧,薄光年沉默着,久久地看着她。
半晌,他正色,声线微哑:“对不起,是我没有想周全,是我太匆忙了。”
鹿溪攥着银叉,垂眼,在小盘子上无声地轻轻磨。
“但,我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其他人。”她看起来有点委屈,薄光年情难自禁,身体前倾,哄诱似的,声线微哑,“没有人劝我,没有人提建议,没有人给我规划路线。”
在这场漫长的大雨里。
他望着她,声音很轻,很肯定:“是我不想跟你分开,才来找你了。”
我不可以失去你啊。
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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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吃完小牛排,就已经撑得走不动路了。
最后,今晚的餐后水果,依然是薄总帮忙解决掉的。
晚饭后已经十二点多了,他去浴室洗漱,鹿溪穿着长颈鹿睡衣躺倒在一片恐龙玩偶里,时不时掐一掐自己的胳膊,以证实真假。
不是梦。
眼前的一切确实是真的。
她抱住一只小恐龙,露出自己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眨啊眨。
……薄光年竟然向她表白了,还是以一种这么认真的姿态。
这事儿如果发生在高中,不知道得疯多少女生。
他俩结婚就已经很令人少女梦碎了,如今他还口口声声对外称,是他喜欢她更早一些,是他先动心。
怪,怪刺激的。
越想越睡不着。
鹿溪无声地在床上打滚。
她没招架住,还是答应跟薄光年,重新恋爱试一试。
也不知道正常人恋爱,是个什么样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