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可瞧见过老爷?连管事的都没来瞧过,住个院子而已,值当你这么巴结。”
桌上的饼子还冒着热气,宋锦茵站在旁边,余光里是嬷嬷板着的脸,像是下一刻就能把外头的人给吃了。
她歪了歪头,突然就生了些兴趣。
原来这位嬷嬷不止对她严厉,她是看什么都板正。
“确实没瞧见过老爷。”
外头送来吃食的男子声音有些犹豫,但不过片刻,他又笑着提高了声音,乐呵道:“不过我就是个厨子,不懂红丽姐姐说的那些,只要是在院子里住着的,在我看来就都是我的主子。”
说罢,男子停顿了一瞬,又朝着屋里头的人开了口:“姑娘,那饼子可是小的特意做的,之前在外头学手艺的时候,不少有钱东家都特意来买小的的吃食,绣坊布庄药材铺,几里地的铺子都知晓小的的名号,姑娘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宋锦茵一愣,听着那句有钱东家,看戏的心思顿时就收了回来。
见嬷嬷并未瞧她,她才故作不经意地拿起饼子瞧了瞧,“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想来也是爱夸大的主。”
“姑娘不可小瞧任何人。”
嬷嬷不赞同,转身看向她,眉眼凌厉还未来得及散去,瞧着颇有威严。
只是宋锦茵在裴晏舟身侧多年,这点子威压,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下一刻,她顺着嬷嬷的话点了点头,笑中带了几分歉意,“嬷嬷教训的是,是我着相了,今日这点饼子,我留着慢慢吃。”
此刻宋锦茵心跳如擂鼓作响,面上却不显分毫。
在嬷嬷侧头之际,她笑吟吟地拿起一个准备掰开。
若是同她猜想的那样,她便有了同外头联系的法子,也有了重新离开的路。
裴晏舟刚一回府,便将大夫唤到了书房。
每日这个时辰,大夫都会从那座宅院离开,来同他禀报一日里的用药之事。
今日大夫躬着身子站在前头,说起宋锦茵的精神时,有些忐忑。
三日了,那小姑娘瞧着依旧脸色不好。
裴晏舟从头到尾都没看来人一眼,只是目光深沉,手中不停把玩着那枚不太值钱的玉佩。
本是宋锦茵的东西,这些年却像是刻上了他的名字。
“她可曾问过你其他?”
大夫一愣,转而便反应过来,其他,指的该是腹中胎儿之事。
知晓实话该是会让面前的人气息愈冷,可他没得选择。
“回世子,锦茵姑娘并未问过任何事,她甚至。。。。。。不愿见小的。”
裴晏舟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将玉佩紧紧握在手心。
心里那股钝痛又一点点地蔓延开。
她不愿见的怎么会是大夫。
她不愿见的,唯有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