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从柒祭眼中滑落下来,月白温柔的替他拭去。
却让柒祭哭的更凶了,她永远是这样对他温柔包容,只有自己永远陷在这场轮回里。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月白说道,“你也累了,这一次就当做是最终的结果吧。”
月白叹了口气,等着柒祭平复下心情,但是柒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不甘全部都发泄出来,他顺势握住月白给他擦眼泪的手。
“月白,我毕生所求不过是你的眼中能映出我的影子,每一次我都会和你有不同的相遇,拥有不同的名字……”
“柒祭,可是我都不记得了,别把自己困在时间里好吗?”
月白抽回被柒祭我握着的手,拿起桌上萧赋辞给她的信,信的封面写着与妻书三个字,刺痛了柒祭的眼睛。
他红着眼眶,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想把心上鳞重新给月白带上,但是月白却摇头拒绝了:“母亲和我说没有心上鳞的鲛人活不久,你的心上鳞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我如今也没有什么不适。
再说了,姬家的也有府医,对我的情况也很了解,所以柒祭你不用担心,你也别让我担心好吗?”
柒祭听到她这么说才收回了心上鳞,然后指着珊瑚说道:“月白,等到珊瑚成熟,我就可以让你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不能出门了。”
月白的目光转移到那珊瑚身上,是一株已经要化形的珊瑚,有了灵智的草木一般是不用来入药的。
柒祭自然不会告诉月白,这珊瑚要化形了,他觉得月白是凡人之躯也不会发现,他只需要最后炼出药来就好。
可是有时候人还是不能预料未来,珊瑚就在这个时候化形了,一身红衣的娇艳女子,缓缓在两个人面前显形。
然后对着柒祭盈盈拜下:“珊瑚见过,陛下。”
柒祭没想到她这个时候化形,他看到月白看向他的眼神打算开口解释一下,却见到月白直接对外面的妙儿吩咐道:“带这位姑娘下去安置一下住处。”
然后又不放心的叮嘱道:“不可怠慢。”
随着珊瑚被带下去,月白和柒祭说道:“她已经化形了,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我也不想长生。”
柒祭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最后解释道:“她化形也还是一味药材,是没有神智的,南海的珊瑚都是如此。
既然珊瑚已经化形,还有这准备就要开始做起来了。月白你等我,我去给你找其他的药材。”
说完化成一道流光离开了,然后晚上珊瑚被月白叫去,月白想要看看珊瑚化形的妖有什么不同。
那个珊瑚果然如柒祭所说的那样,化形却没有神智,只会一些简单的反应,月白叹了口气让妙儿把珊瑚带了下去。
妙儿送回了珊瑚以后,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婚书:“小姐,这是当初的婚书,家主说让你自己处理。”
姬家主的意思是随便月白想不想承认都无所谓,就算萧赋辞现在权势滔天,也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
所以一切还是要看月白的意思,月白摸着婚书一并放到了锦盒里,那个盒子里面全部都是萧赋辞给她的书信。
一夜好眠,第二日的时候就传来消息说是萧家满门抄家灭族,始作俑者毫不意外是萧赋辞,月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翻着画本的手都没有停下,只是点头说知道了。
姬夫人给她续上茶水问道:“月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月白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姬夫人,平静的说道:“母亲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结局,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等着我的结局。”
姬夫人的喉咙有些哽咽,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月白你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你以往绝对不会待在家里这么久。”
“母亲,因为以前我会期盼着有人能够带我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曾一封一封的盼着他的来信。”
院子外姬家主正带着萧赋辞在外面打算进去,萧赋辞原本满是期待和喜悦的心,因为听到月白的话,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脚下仿佛千斤重,再也没有挪动一步的勇气。
然后有听到里面带着颤抖的声音:“母亲,我不是不知道他对我从一开始就参杂着算计,可是世家不都是向来如此吗?我以为他对我起码有一两分的真心,可是他只看得到权势。”
“对不起,月白。”姬夫人也觉得很难过,“可是妖或者说我们这种人,从来就没有正常生活的权利。”
门外的姬家主也沉默下来,看了一眼萧赋辞,示意他一起先去书房。
等到去了书房,两人都坐了下来让让人都下去后姬家主才开口:“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没有自私的替她做决定让她做人,她做妖是不是会快乐点,她有自保的能力就不会被关在家里。
也不可能那样期盼你,便不会对你一往情深。”
萧赋辞知道姬家主说的是事实,但是他久居高位也许月白是他的求而不得,所以有一两分的近乡情更怯,姬家他只是看在月白的面子上有几分情面。
“家主大人,如今的结局也还算不错,在下以后自然会好好对月白。”萧赋辞回答道。
姬家主自然听出了萧赋辞的意思,自觉萧赋辞是大权在握以后有些目中无人随即冷笑道:“是不是好的结果,还未可知萧相还是自己去和月白解释去吧,这女儿大了也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能够左右的,萧大人自求多福,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