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月白自然也是听你说过一些,所以她看着萧赋辞等待着下文。
萧赋辞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这些我从前并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就是那次公主府的时候,他们选我去联姻是因为我的特殊之处,他们想要神木和秘法,他们以为我会得到妖族的喜欢自然也会得到你的喜欢。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说让你觉得一切都是萧家的问题,我自己也有私心,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以家族利益为重,所以再不愿意我还是去了淮安。”
世家大族从小就被教导,家族为重,因为从小因为家族才有优待,自然要为家族鞠躬尽瘁,他们都明白,这其实也不怪萧赋辞,如果只是普通的联姻权势就换也就罢了,偏偏萧家还打了别的主意。
“我知道,阿辞但是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是因为你对精怪的吸引力,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让你入朝为官也是我让父亲给先帝去的书信。”
听到月白这么说,萧赋辞的眼中有了一丝湿润,他的声音也有一些沙哑的说道:“我对你的心意或许曾经并不纯粹,我后来才明白你对于我的意义,大概得不到和已失去最痛。”
其实月白知道,这也不能怪萧赋辞,那样的家族也不会有人教他如何去爱人,这就是月白一定要诈死的目的,可能萧赋辞对于自己的未婚妻有那么一两分真心,可是如果太过顺风顺水,他不会爱上自己的妻子。
萧家少主的人生太过一帆风顺,从来没有尝到过失去是什么滋味,家族背刺遭逢大变才能刻骨铭心。
想到这里,月白把头轻轻靠上萧赋辞的肩,柔声安慰:“阿辞,索性我回来了以后你也不是一个人了,我会陪着你的,阿辞从前都不算数,我们重新开始。”
直到这一刻萧赋辞才觉得他被赦免了,他环住月白的肩,把她护在怀中,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发香,漂泊了十年的灵魂终于在她一声重新开始中有了容身之所。
小心翼翼的在月白的眉眼之上落下一吻:“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赦免我,叱咤风云的权相,众人惧怕的玉修罗在这一刻也只是一个寻常男子,祈求着心悦之人的爱意。
这个时候烤鱼的香味传来,暮色低垂,萤火越来越多,两个人就这么从夕阳西下坐到了夜深人静,直到萧赋辞再低头看去,月白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自然是不忍心扰了月白的好梦,萧赋辞抱起月白,走出镜湖区域,就看到两队人马候在那里,见到萧赋辞出来即刻有人迎了上来。
看清月白还在睡着,无声的行了一礼,把人带上了马车,马车内不同于外面的朴素,软软的垫子月白只在被放下的瞬间皱了皱眉。
嘴里嘟囔了一句“阿辞。”
萧赋辞连忙回了一句:“我在。”
月白似乎闻到了令人熟悉的墨香又沉沉睡了过去。
车夫压低了声音问道:“大人去哪里?”
“回姬府。”萧赋辞其实早就打算好了,不管月白能不能和他重归于好,他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今日的安排,如果月白没有选择他,他也不会放手,索性他站在悬崖边的时候月白把他拉了回来。
萧赋辞注视着月白的睡颜,只觉得十年的煎熬也是值得的,他愿意为了她重新做回那个萧家公子,重新续写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还好一切都不晚,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萧赋辞拥有了第二次机会。
两个人解开心结以后相处起来就更加甜蜜起来,姬家人尊重月白的选择,警告了一番萧赋辞以后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只是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柒祭了,月白以为是他心情不佳,她也联系不上他,好像柒祭陪着她这么久从来没有让月白找过他,他总是呆在家里等着月白,只要她一回头柒祭就在。
被月白惦记的柒祭此刻正在把珊瑚封印起来,原来那天他离开是因为下在珊瑚身上的禁制消失了。
他追了很久,双生珊瑚本就为天地灵药,化形之后更擅长隐藏,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找到珊瑚。
花了两天时间追踪,终于在一处河边的芦苇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珊瑚。
柒祭一步一步的靠近倒在地上的女子她一身红衣,等到走近才发现她身边的红色不全是字裙还是她身上的血。
柒祭在珊瑚身边停下脚步:“何必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珊瑚,“你离开了我给你的禁制,还不是一样为人鱼肉,双生珊瑚生来如此,认命吧。”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认命,却让珊瑚眼中爆发出强烈的不甘:“你让我认命,可是死而复生的是她,为她扭转时空的是你,贪心求长生也是为了你的私欲,却凭什么要牺牲我?”
原来一开始从生了灵智的时候,珊瑚就知道了自己的作用,所以她一直在伪装,但是柒祭看她太紧了,所以她自己解了禁制,不得不伪装起来,等那天时机成熟她才逃走。
结果逃出去以后也并不是自由,她生出灵智就是在鲛人族,鲛人族的祭司对她很好,所以也不曾见过人心险恶,这短短半个月认识到了同族不可信以后又知道了外面也不安全。
柒祭伸手扫了一下珊瑚的伤势,脸色沉了沉:“你的内丹呢?”
珊瑚闭眼说道:“被捉妖师拿走了,你来迟了。”
拿走内丹也不能直接炼化,柒祭也不算是很着急,何况他总有些秘法可以找到内丹的位置,只要珊瑚还活着。
“也算是天意,你被别人掏了,也省了我动手。”
珊瑚不屑的说道:“你是怕因果会落在姬家那位身上吧。”
最开始珊瑚也担心是柒祭派人来的,但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是柒祭派人的话,她应该是活不下来的,何况鲛人族知道珊瑚的用法,不可能这么随意,而且这位的心思全在姬小姐身上,不会为了一颗药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