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了,一旁的秋穗情不自禁地啧了一声。
桑湄斜睨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奴婢是觉得,可以改口叫她小顾太医了。”
桑湄笑骂道:“谁让你胡乱揣度我的意思了?”
秋穗哼哼:“奴婢要是有和她一样的胆子,当年一进宫就该扑到娘娘跟前了,哪还至于在御花园扫那么久的地。”
“确实是个妙人。”桑湄道,“我等会儿修书一封,让舅舅帮忙再查查她的底细,若是确实干净,那就她了。对了,还有大儒那事……唉,事情真多啊。”
秋穗笑道:“若是闲了,娘娘才更要恼呢。”
当夜,听露来报:“今日封后大典的消息传了出去,议论娘娘的人比昨日更多了些。而且不知怎么的,有些传言比昨日还要离谱。”
桑湄:“哦?比如呢?”
“比如……”听露咽了咽口水,“比如有人说,娘娘失踪那段时间,说不定清白早无,陛下不过是为了南邬人才娶的娘娘,封后大典设在三个月后,就是为了观察娘娘肚子里有没有孽种……”她越说越小声。
桑湄乐得险些一口茶喷出来。
秋穗听得不由生气:“这也太荒谬了!难道市卫司都不管管的吗!”
“没事,让他们说,说得越离谱越好。”桑湄嘱咐听露,“明儿你也上街去说,不仅要附和,还要添油加醋地说。”
“啊?”听露懵了。
“编故事总会编罢?人家若说皇后有孽种,你就说没错,皇后失踪的时间,正好就是生孽种的时间,朝廷张大人家最近有个婴儿,说不定就是替皇后养的!”桑湄张口就来,“人家若说,皇后嚣张跋扈,没有国母之仪,你就说没错,听说皇后还喜欢吃童男童女,不给她吃的全家都要被杀掉,长安城里有小孩儿的可都得注意了!”
听露人都听傻了。
秋穗:“……”
“听懂了没?就这么去编,随便编,编得越假越好。”桑湄慢悠悠道。
听露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应下了。
-
很快,就到了桑湄与潘夫人约定的上门听戏之日。
楚瑟来之前,并不知道桑湄也在,还以为只是潘夫人一个人听,所以对方才特意要求的少带些人。等上了台,往下面一看,登时人都惊了。
开幕的锣鼓敲响,楚瑟这才回神,强迫自己开始专心唱戏。
等唱完一折,楚瑟擦着汗,来见桑湄:“民女见过娘娘。”
“阔别一年,楚姑娘的唱腔功力是更上一层楼啊。”桑湄含笑道,“本宫听说,楚姑娘的戏班得了王侍郎注资后,终于崭露头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