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克多望着已经离去的李郃,心中长叹,喃喃道:“大草原上最高贵美丽的一朵雪莲花,终是被夏人采走了……”
地上,阿布拖的身体仍在抽搐着,口鼻鲜血直冒,但他的手却拼命地伸向前方,那里有一道银色的光芒,正是祥瓒想要送给天秀的银链。
李郃带着天秀公主和风姨回到了自己的军帐,刚一掀帘入帐,立刻有一个冰凉的娇躯投入了他的怀中,不住地亲吻着他地面颊,一边低声哀求着什么。
“嗯,表现的还不错,你若是一直这么乖乖的,我就让人帮你的那个哥哥治伤。”李郃一手搂着婧姬的腰,一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他虽听不懂婧姬的胡语,但却知道她如此讨好自己所为的是什么。
而婧姬虽然也听不懂夏语,却知道李郃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忙又在他面上亲吻了起来。
这时在李郃身后看了许久的天秀终于惊呼出声:“达娜!?”她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投在男人怀中主动亲吻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个央回部高傲的达娜。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原名,婧姬的娇躯如触电般颤了一下,这才看到了李郃身后的天秀公主,秀目立刻睁得老大,转而又哀求起李郃来。
天秀听出婧姬是在求李郃放过自己,不禁走上前轻轻握着他的手,用胡语道:“达娜,你不必求他了,为了更多人的生命,我必须嫁给他。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他放过你的,还有你的兄弟。单克多叔叔很想你,我会让你回去与他团聚的,你放心……”
婧姬在李郃的怀中怔怔地看着天秀,眼眶渐渐蒙上一层薄雾。两行泪水就这么涌了出来。
李郃眯着眼转过头看向天秀:“不准你跟我地婧姬说鸟语,今后,你要教她学会夏语。”
天秀与他对视着:“她叫达娜,不是婧姬。”
李郃笑了:“我说她叫什么,她就叫什么。你,就叫秀姬。”
天秀看了李郃一会。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头轻轻为他怀中的婧姬整理起有些散乱的秀发。现在,叫什么,又有多大关系呢?不就是个名字罢了。
李郃又看向风姨:“你再瞪,今后就叫你鸡婆了!”
“你……”风姨差点没气得吐血。她的脾气一向就不怎么好,即便是胡族的贵族们也一直对他毕恭毕敬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可看着李郃,她又知道自己有再大地气,也不能发出来。她答应过天秀死去的娘,要好好照顾她的。
“你能放她回去吗?”天秀忽然道。
李郃道:“谁?你说婧姬?不能,她是我的女奴。”
“我做你的女奴,你放她回去吧,还有达多和波多。也请你放了他们。”天秀看着李郃的眼睛,她的目光就像阳光一样温暖柔和。
“‘大楼’和‘菠萝’?婧姬的两个兄弟名字还真怪呢。不过,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条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奴了。你和婧姬,都是属于我的。”
“没有人是属于谁的。”
“呵,笑话,大笑语。一个胡族的公主居然跟我说这话,你知道吗?你们胡族,这么多年,抓了多少夏国的人去做奴隶?你地那个父亲,就是最大的奴隶主!”李郃伸手抓住天秀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他心中不禁暗想,若天秀生活在他地前世,那说不定会是个致力于救助非州难民的红十字会工作者。
李郃将婧姬抱到了铺榻上,为她盖好被子,而后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吮吸了一会后才起身,对身后的天秀和风姨道:“我现在出去一会,你们不要做什么傻事,不然会有很多人因你们而死的。”
当晚,李郃去萧寒、林天文的中军大帐商量胡族归附后,如何扶植亲夏族的头领做新的汗王,至于岑禺,他去了夏国,难道还有机会回来吗?初步决定,北伐大军将在十五天后,带着战利品和岑禺大汗等人陆续撤出草原,返回夏国。大部分军队都将返回各自的驻地,等候皇帝封赏。而像李郃、黎布、林天文、张齐等大将,则直接前往京城受封。
李郃很晚才回帐,当他回来的时候,婧姬已经在天秀公主的怀中睡去,风姨守在帐门旁。
李郃走到铺榻边,天秀抬起臻首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李郃转过头对帐门旁的风姨道:“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军帐。”
风姨看着天秀道:“我不与她分开。”
李郃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照我说的做。”
“风姨,你去吧,我没事的。”天秀柔声道。
风姨犹豫了一会,终是离开了李郃的军帐,刚一出来,便听到里面传出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是婧姬醒过来的惊呼声,而后隐约听到天秀公主的说话声。
风姨忍不住又想回去,却被帐门口的两名卫兵挡住。
夜空,明月慢慢掩入云中。
远处。夏军的翻译刘先生正一个人坐在一处高地上怔怔地望着黑暗的天空。
他的母亲是夏人,三十多年前被胡人抓到了大草原来,生下了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想知道。他从出生之日起便被标上了奴隶的记号,一直生活了十四年,才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逃回了夏国。
如今,他再次回到了这片大草原,却是带着千万铁蹄而来。他亲眼看着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草地,看着胡族在夏族的刀枪下低头俯首,心情却是复杂的。
他恨胡人,能不恨吗?恨之入骨!对于胡人得到的下场,他地心中只有冷笑。可是他却也深深地爱着这片美丽的大草原。看着无尽的争斗和杀戮在这湛蓝的天空下、碧绿的草地上发生,心中一样难免难受。
忽然,一个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吓了一跳,一回头,却见是只披一件长袍的李郃。心中一惊,忙要起身行礼。
李郃将他按着,直接在旁边坐下,道:“刘先生怎么跑到这来一个人发呆啊?这天上好像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