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宋照隐自然没错过他灼热的眼神,于是问道。
解恒空打量着镜子里束身的alpha,上前一步行至他身后站定,双手从他腋下穿过,一手拿着那把银色手枪对着枪袋的口缓缓推进,另一只手则是顺着紧贴腰腹的皮革抚摸而上。
“我更想看你只穿着这个。”解恒空贴在他耳边低声道。
一侧是冷硬的手枪,一侧是温热的手掌,截然不同的东西与带来了相同的撩拨与挑逗,隔着两层布料,宋照隐也清晰地感知,他看着镜子里身躯相贴的两人,眼底隐有微光。
那只本该被推进枪袋的枪口没有老老实实待着,而是随着解恒空作乱的手,在宋照隐坚硬又柔软的胸肌之下画圈,直至抵上衬衫布料下充血的一点凸起。
宋照隐喉间一紧,立即伸手扣住了他作乱的手,手腕一折,枪口便对上了搁在他肩头的解恒空的下巴。
“反应这么大?”解恒空眉梢一挑,眼里尽是笑意,另一只手继续往下试探:“这里也是吗?”
到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即便导购员早就识趣地离开,宋照隐的脸皮也还没厚到能在公共场合泻火。
他眯了眯眼睛,手上用力,枪口直接抵在解恒空下颌,让他不得不微抬下巴,得以看清镜子里宋照隐隐含笑意,却又透着冷漠的禁欲表情。
“你要是在这里发情,我就一枪崩了你。”
离开曼德之后,宋照隐对解恒空的态度转变剧烈,已经很久没有对他说过这种狠话。猝然听见这似调情又似威胁的警告,解恒空心头猛地一跳,瞬间兴奋起来!
他喜欢且享受宋照隐对他的种种纵容与宠溺,却也没有忘记他身上这种让人想要征服的狠劲儿,让他喉间发紧,小腹生烫。
宋照隐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身后的某处反应,他心头顿感无奈,夺了枪,想从他怀里脱离,“好了,别闹了。”
解恒空哪肯,立刻紧了双手想把他拉回来,推拉间,撞倒了一旁的木质衣架,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里,解恒空换下来的外套掉落在地,咕噜噜滚出来两只陈旧的木雕。
是从松木小屋被迈尔斯拿走,和那支数独卡放在一起的那两只兔子。
两人动作同时顿住,垂眸望着那两只木雕在地毯上弹起又落下,最后在撞上衣柜后停止不动。
解恒空眉心很轻地蹙起,看着宋照隐率先松了手,走过去捡起那两只木雕,拇指怀念似的捻过。
试衣间里恢复了寂静,落针可闻。解恒空眼中火热的情欲冷了下去,先前沉郁的情绪又回来了。
良久,宋照隐的目光从手里的木雕移向了解恒空的脸,忽然说:“那时候,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这一个小插曲,打断了两人的胡闹,倒让宋照隐想起了一件旧事。那是在他当着解恒空的面将圆鼓鼓的木疙瘩精修成身躯苗条的兔子之后,解恒空离开松木小屋的时候,望着那只崭新的兔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十七岁。”
当时的宋照隐没明白也没在意,但在看到“兔子窝”里一堆兔子之后,看到解恒空偷偷摸摸把这两只木雕藏在口袋,宋照隐忽然福至心灵。
十七岁的解恒空,想要它们。
二十三岁的解恒空傲娇地撇开视线,“不想要,所以你最好把它扔掉。”
宋照隐凝视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还真就把那两只木雕丢进了垃圾桶里,果断得不带一丝犹豫。
在解恒空微怔地注视下,宋照隐又捡起他换下来的外套,在内衬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拿了个什么东西,继而走到解恒空面前。
解恒空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手里出现的一个暗红色带有木纹的开口式手环,约莫半指粗细,通体均匀,只有开口处是两颗不大的圆珠,周围缠着一圈圈的红色细线将开口闭合。
“还没来得及拆线,不过应该定型了。”宋照隐说着,便将那圆珠附近的红线解开,然后拉起解恒空垂在身侧不自觉握拳的左手,从手环的开口处卡进他的手腕上。
宋照隐食指点在手环上,“尺寸正好,携带也方便。”
木材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微凉的触感从腕骨滑过,带起一阵痒意,解恒空如梦初醒,紧握着的拳头也松开来,“这是你做的?”
“嗯。”宋照隐点头,“密花豆,也叫鸡血藤,做药材也能做手镯。”
看着手腕上的红色藤条,解恒空心头升起的郁闷情绪顿时消散无影。
他实在是没想到宋照隐还会悄无声息地准备惊喜,这简直太令人惊喜了,叫他无论怎么努力都压制不了嘴角的笑意。
“喜欢?”宋照隐问。
解恒空矜持地抬了抬下巴,不置可否地“嗯哼”一声。
宋照隐笑出声,穿上外套挡住他被解恒空撩起的反应,找到了识趣儿给他们腾地方的导购,用他曾经在第八区开过的虚拟账户付了款。
解恒空像是被手环封印,仍旧站在原地,半垂着眼欣赏这份礼物,然后就在开口处的红色圆珠上,看到一个“空”字。
他浅笑出声,手指捻着表面不平的圆珠,似遗憾似期待地轻声嘀咕道:
“要是尺寸再小点就好了,最好只能圈住我的一根手指。”
——
红尘是一座建造豪华犹如城堡的娱乐会所,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也不知有意无意,它正好坐落在一、二、八,三区政府大楼的中心,似是三管,又似三不管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