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石桥一声长叹,神色苦恼道:“去请人,恭敬点,这位我可惹不起。”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闫石桥看着玉雕铭牌,心中嘀咕着。
这邺城何时来了这样一位爷?早已封城四五日了,岂不是说这位爷在邺城最少待了五日了么?怕是想离开又因为封城出不去这才来找他这个城主的吧?
闫石桥有些咬牙切齿,今年真是多事之秋!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小厮领着一个身着宝蓝对襟长衫面容俊美的少年而来,闫石桥急忙起身,走到张凌的身前恭敬的将手中的玉雕铭牌还给张凌。
他一边观察着张凌一边开口道:“臣闫石桥见过凌郡王,不知郡王爷何时来到我这邺城的,臣竟然不知道,也没有为郡王爷接风,实在是失礼了。”
张凌淡淡的看着他道:“不必劳烦闫大人了,我来这邺城也有四五日了,只是为了两个不听话的奴才而已。只是谁知第二日准备离开时却现邺城封城了,实在是不凑巧,心说等上两日也就罢了,可是这封城令竟然一直未撤。我本欲十月底皇后寿诞赶到京城的,这下怕是要延期了。”
闫石桥的冷汗一下就流了出来,陪着笑道:“郡王爷有所不知,前几日生了一起恶劣的暗杀事件,本来是普通的案件也就罢了,可偏偏牵扯甚广,臣早就将奏本送往京城,只是到现在一直没有明旨下来,臣也不敢私自做主,这才延误至今,还请郡王爷见谅!”
“哦?”张凌轻飘飘的哦了一声,带着上翘的尾音。
闫石桥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七月的天,实在是热的不像话。
张凌似笑非笑的看着闫石桥道:“既然如此,朝中之事我也不便干涉,就麻烦闫大人再往京中去一份奏报,就说我被困于此,恐无法按时恭贺皇后寿诞,请皇上见谅。闫大人,麻烦你了。”
张凌说完起身边走,也不看闫石桥一眼。
那闫石桥呆呆的看着疾步离开的张凌,见他出了二门才后知后觉的连忙跑过去挡在张凌前面,拱手道:“凌郡王留步,这虽说是还没有明旨过来,但是郡王爷怎么会与这刺杀案有关呢!下官这便备车,亲自送郡王爷离开。”
张凌这才拍了拍闫石桥的肩膀,笑道:“闫大人放心,我自不会叫你为难的。”
闫石桥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目送张凌离开城主府,马上吩咐下人准备车架。
他抖了抖浑身被汗水湿透的衣服,一阵头大。
这越国谁不知道云王乃是皇上最信任的手足,这么些年虽然一直镇守南海边境,但是他们这些城主们却都知道年初皇上将自己的两位皇子送到比翼城的事情。
当今的皇上只有这两位皇子,皆是皇后所出,而在这个时期将自己的儿子都送到南海边境,皇上所图,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虽然打着旗号是让两位皇子向云王求学修炼之法,但是皇上只有这两个儿子,其中还有一位可能是将来的皇太子甚至未来的皇上,这样的至尊如今拱手求学,学的不是经学治世,也不是帝王之道,而是神道修炼,那就让人看不懂了。
要知道云王虽然是现在最尊贵的王爷,但他同样也是修士,他曾经闯荡青岚域之时所结识的人也皆是修士,所以在云王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甚广,他若是想反那简直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之事。
而皇帝却将两位皇子此时皆交给云王,这背后的意义,可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皇上信任云王!
而十六年未曾进京的云王此时突然派自己的独子进京为皇后贺寿,这背后,难道又有什么意义么?
闫石桥想不通,不仅他想不通,很多的官员都想不通。
张凌乘坐闫石桥为他安排的豪华车架来到客栈接上虞子语四人,由闫石桥领路恭敬的将几人送出邺城,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主子,奴才查清楚了,凌郡王确实是五日前下午来到的,当时身边带了四个人,还有一男一女好像受了伤。据那个城门口的士兵说,当时凌郡王还嘀咕说这两个奴才敢背着他做出苟且之事,他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们。而且奴才也派人查了,这几日没有大夫为身受重伤的男女治疗,连药材都没人买。奴才想凌郡王是确实恼怒那两个奴才的,据说当时那两人身上的血腥味一丈开外都闻得见,显然受伤很重的。”
闫石桥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俯低声说道。而闫石桥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逐渐远去的豪华车架,听着身后的汇报,只是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那个来报案的脚夫是不是说当时被黑衣人围攻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闫石桥偏头低声问道。
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点头称是。
闫石桥眉头皱的更紧。
被围攻的是两个年轻人,凌郡王正好带着,而且他也是那日下午进城的,时间上也很凑巧。莫非那两人其实就是凌郡王的人么?
不对,他们若是凌郡王的人,那为什么西教护教殿卫要刺杀他们呢?难不成夏国要对越国动手,先要除掉云王?而除掉云王的办法先要乱其心志,最好就是杀掉他的一儿一女?
闫石桥突地就脸色苍白,猛地转身上马向城中奔去,可是还没有走上几步又突然的停了下来调转马头走到那个管家身前。
那个管家正为自己主子一系列的动作晕晕乎乎不解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闫石桥吩咐道:“石勐,你立刻帮我去一封信,记住要隐秘,信到你比翼城的本家,找个可靠的人问问他们,凌郡王离开比翼城的时候,是几个人。有消息了立刻来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