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明的这个朋友叫赵文雄,比干明大两岁,也不是第一次去干明家,两人自初中便是兄弟,一直到现在还是兄弟。
但这倒是第一次与干明爸爸单独在一起撸串喝酒。
买烧烤的时候,赵文雄要给钱,可干父却不给他机会,买好烧烤后,两人一起进了小区,干父打开家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果然干母不在家。
赵文雄笑了笑,与干父一前一后进了房门。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烧烤,可话题却远比这些沉重,“文雄你也知道,我和你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干明以前总说我和他妈忙得没时间陪他。”
干父长叹一声,拿起酒杯与赵文雄碰了一下,“可我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现在结婚哪家不是有车有房的?干明心比天高,将来的媳妇肯定不差,就冲这一点,我和他妈能不往死里干吗?”
赵文雄听着也叹了口气,“干明其实很能理解您和阿姨。”
“理解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他成了这样,我们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干父眼眶一红,握紧酒杯看着赵文雄,“你是干明最好的兄弟,我也不把你当外人,干明这种情况说不清楚,可能我和你阿姨一觉醒来,他就没了。”
“叔叔别这么说,”赵文雄放下烤串,安抚着,“说不定哪天就醒了。”
干父连连摆手,“希望渺茫,听说你以前是干保险的?”
“干了两年,”赵文雄也端起酒杯与干父碰了一下,喝完后,愁着脸说,“我嘴笨,又不会来事儿,难啊,最后还是听我爸的话,回县城做个修理工养家糊口算了。”
“这行行出状元嘛,”干父放下酒杯,凑近了些,“你现在还有路子吗?我想买几款保险,为干明。”
赵文雄一愣,……是有几个朋友还在做,叔叔您想买哪一种?”
“……哟,得去上个厕所,等我一会儿,”干父说着便皱起眉头,捂着肚子卫生间去了。
赵文雄点头,听见卫生间的门关上后,他拿起酒继续喝,脸上带着笑意。
镜子这头的祖清和左亿看得津津有味。
小八在院子里飘着,也不知道是在玩儿,还是只是在飘。
“我就知道他有问题,”左亿看着赵文雄脸上的笑意说。
祖清又拿了包薯片,一边打开一边说,“干明的嘴伤人得很呢。”
接着他们便看见从卫生间出来的干父,走到接电话的赵文雄面前,抬起他拿着真话符的手拍了拍赵文雄,也直接将那张符贴在了赵文雄的背上。
“够不够吃?”
赵文雄被吓一跳,挂了电话后,冲干父道,“够了,我吃了晚饭的。”
干父笑着点头,又回到对面的位置,“我儿子对你怎么样?”
赵文雄扶住头,似乎有些晕,他甩了甩头,眼神忽然开始变了,见此干父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啊,”赵文雄露出一抹讥笑,“不怎么样,口无遮拦自以为是,好像全天下都是他的一样,都说我是他兄弟,其实我就是他身边养的狗一样,有事儿就找我,没事儿他才不理我呢。”
这……不像一个刚才的赵文雄,干父目光火热地看着他,“干明出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活该!”
赵文雄恶狠狠地冲干父低吼着,“他不打招呼就来我家了,和大爷一样让我爸和老婆伺候着不说,居然还对我爷爷出言不逊!我爷爷是瘫痪了,可他是为了谁?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