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绿绮姑娘开口喊道。
若灵被吓懵了,她的眼圈通红,眼泪在眼眶直打转,忽然泪如雨下。赛西施见状,连忙扶着若灵,若灵抽泣哽咽着说:“赛姐姐,他吼我!你让他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了,你让他走,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狗杂种听到若灵的哭泣声,心中忽然一软,他头一次见骄傲刁蛮的若灵哭得如此痛彻心扉。他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若灵是因为关心我,才数落我的,我怎么能对她发火呢,我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只见他转身走到若灵面前,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方帕,想要擦掉若灵脸颊的泪水,若灵一把将狗杂种的方帕打落在地,哭泣着说:“拿开你的臭手,你走!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狗杂种弯腰捡起方帕,将方帕放在茶桌上,说道:“若灵,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对你发火的。我知道你关心我,见到那么多惨剧,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说得没错,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我也应该找归海一策报仇,可是我一介凡人之躯,又怎么打得过他呢。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我已无法阻止。愿这一切罪孽都归于我身,让我以死偿还吧。”
说完狗杂种对着赛西施和绿绮又说道:“赛姐姐、绿绮姑娘,感谢这些日子的收留,使我免遭李玄的毒手,今日真是抱歉,狗杂种无颜再留于此处。”
“公子,你要去往何处?此刻外面都是李玄的爪牙,你出去岂不白白送了性命。”绿绮说。
“天下之大,本无我容身之处。我贱命一条,如今已有这么多人陪葬,我狗杂种还有什么好怕的。我犯下的罪孽,就用我的血来赎罪吧。”狗杂种淡淡一笑,无所畏惧,能够在此结识赛姐姐、绿绮和若灵此生无憾。
“你别走!你要是走了,我以后真的不理你了!”见狗杂种即将走出亭外,一直在哭泣的若灵慌了。人家只是想骂醒你,你不仅吼我,现在还生人家的气要走,你这个坏蛋。
“你当真要走吗?”赛西施眼睛深处尽是不舍,她知道留不住狗杂种,可是她还是想狗杂种留下来。狗杂种转身看着赛西施点点头,“嗯,走了。”
随后又对若灵笑了笑,忽然做了一个滑稽鬼脸,“灵儿,你怎么变成小花猫了,给大爷笑一个。”
“噗哧”梨花带雨的若灵转涕为笑,“你才是小花猫。”
狗杂种安心了,转身摆了摆手离开逍遥楼。
“赛姐姐,你看他,讨厌死了。”若灵娇羞得脸颊发烫,但是想到狗杂种的离开,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于是那一双大眼睛陡然又起了一层水雾,“赛姐姐,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他这般不怕死的人。”
赛西施轻轻地拍了拍若灵的后背,她的情绪非常复杂。她非常想将狗杂种留在逍遥楼,可是狗杂种决定的事,任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或许他只有离开,心里才会好受些吧。可是,赛西施真的不希望狗杂种死。
小弟弟,你知道嘛,你转身的那一刻,姐姐的心好痛,姐姐真的舍不得你去死,可是姐姐又怎能阻拦你去赎罪呢。你知道吗,若灵对你动情了,姐姐从未见过她这样,她第一次为男子落泪。真不知道你这个讨厌的臭小子是哪里来的福气,你看到绿绮眼眸深处的悲伤了吗?
狗杂种如释重负,走出逍遥楼后,看着四处破碎的房屋,自责悔恨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幸好提前安排秀珠和赖利头他们离开了漠烟镇,否则在这些碎石下压着的恐怕就是他们的身躯了。
他决定亲自前往月牙湖,看看自己亲手造成的罪孽,若是有命能够走到月牙湖,他还想亲眼见归海一策最后一面,他想在归海一策面前狠狠地唾弃他,亲手捅他两刀,让他临死之前感受一下爹娘和家姐当初的绝望。
在离开漠烟镇的路上,狗杂种远远的看见三个坟包屹立在一片荒无之中。“爹、娘,家姐,你们看到了吗?那些该死的人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你们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们了。”
出了漠烟镇,狗杂种并不知道有两个人正为随着他而来。
“你是狗杂种?!”狗杂种听人背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于是转身望去,只见有两个一身黄红袈裟披身的光头正看着自己,狗杂种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李玄的爪牙,于是说:“正是小爷,你们是李玄派来杀我的?”
其中一个光头挥了挥手中的降魔杵,指着狗杂种说:“不错,看来你还是有死的觉悟的,还不跪地求饶?”
“哼,小爷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要想取了小爷的性命,你求我啊!”狗杂种嘴不饶人,李玄派来的两个爪牙顿时青筋暴起,由于连续数日都没找到狗杂种,被李玄骂得狗血淋头,此刻见狗杂种如此嚣张,更是激起了两人的心中的杀意,只见这两个光头挥着手中的降魔杵,朝着狗杂种奔来。
“嘭,嘭!”两声沉闷的声响,狗杂种被两根降魔杵击飞数丈远,胸前的骨头断了数根,鲜血不断地从口中喷出。
两个光头拖着降魔杵走到狗杂种面前,其中一人举起降魔杵便朝着狗杂种的头砸去,被身旁的一人拦下,“人带回去给公子爷处置,现在把他打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他将我们李氏一族还得这么惨,公子爷肯定会好好折磨他的。”
两人朝着狗杂种的脸狠狠的吐了几口唾沫,“**崽子,一会儿有你受的。”
“小爷要是怕了,就不是你爷爷!”狗杂种朝着两人吐了两口鲜血。
两人见状顿时暴走,朝着狗杂种轰了两拳,随后狗杂种扔到地上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孙子,来啊!杀了我!”狗杂种一心求死,就是想眼前这两个光头尽快结束了他的性命,那两人狠狠地在狗杂种的大腿上踩了两脚,只听“咔擦”,两声清脆的声响,狗杂种两条腿硬生生被踩断了。
那两个光头见狗杂红已经痛晕过去,便停了手,架起狗杂种朝着月牙湖的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