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紧紧扣住话头不放,谢长亭合了合眼,装傻,“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桑道友!”
长生再次开口,打断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
谢长亭逃避一般,立刻将注意力投向了那边。
见对方看向自己,长生心中立刻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再开口时,话音中也多了几分底气:“桑道友!你不认识他,那人名叫时轶,原本十六年前便已身死,不知为何,竟又忽然出现在此地!恐怕、恐怕我们所要找的那位幕后之人,便是他!!”
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连时轶都忍不住露出惊奇的神情来:“……我什么?我又怎么了我?”
还有剩下半句话,不太合适讲出来:我好歹十六年都没作恶多端了吧!
长生并不理会他,只是满怀期盼地朝谢长亭看去。后者身形微顿,似乎有几分犹豫地看着自己。
过来吧……他想。朝我走过来吧。
朝我走过来吧,师弟。
乍一见到时轶,他原本是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觉得,一切都完了。
自己的苦心筹谋、多年计划……都完了。
可就在方才,谢长亭的忽然出现,让他心中又小小地燃起了一丝希望。
因为他方才亲眼看见,谢长亭神情冷淡,不止一次地举剑指向对方。而时轶并未闪躲,只是一味地追着、拦着对方。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一般。
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师弟根本便不喜欢对方。
哪怕是方才,谢长亭也在极力想要从对方身旁逃走。
若真是他口中口口声声的喜欢——若真是喜欢,又怎会有避之不及的道理呢?
这么多年,师弟从未躲避过他,他师兄弟二人,向来亲密无间、形如一人。
对。“长生”笃定地想。是他时轶一厢情愿。
一味地缠着对方不放,乃至当年挡下那九重雷劫,连见微真人都被他骗了过去,正是他诡计多端、一厢情愿的苦肉计罢了!
他当然知道师弟心软。
师弟心软,心软到当年明知是自己推他替自己挡剑,地宫之中,仍在阻拦时轶杀死自己。
谢长亭向来如此,若即若离。
每次伸手,都不知道他是要施舍一点不明所以的爱,还是要将自己推得更远。
以至于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心存幻想。
走过来吧。“长生”紧紧地盯着谢长亭的身影,想。
朝我们——朝我走过来吧——告诉我你憎恨那个人,我愿意为你,竭尽所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