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寻起了点戏弄的心思。
“你觉得呢?”他放松地仰躺着,牙尖叼住小袋一角,单手轻松撕开,看起来颇为熟练。
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薛放心口仿佛被粘闷的瘴热死死堵住,撑在床板的手使不上力气,差点歪倒下去。
他们以前从来不用这东西。
向导和哨兵之间的结合紧密无间,为了充分感受对方,传递愉悦,谁也不愿意被任何材料隔开。
缪寻的指尖沾了滑液,凑在鼻尖闻了闻,“唔,希望你喜欢橘子口味。”
“我……不喜欢。”声调不畅。
“那你喜欢什么?”
“我,都不喜欢。”
“真挑剔啊。”缪寻叹了口气,懒懒道,“这个年纪还在这种事上别扭。哦,我记得还有两包哈密瓜味的,只能麻烦你凑合一下了——”
他扭身要去拉开床头柜。
下一秒,就被摁住手腕,拽回来。
“我不要!”男人沉重粘热的呼吸压上他的颈窝,迫切急躁,扯开黑背心本就宽大的领口,近乎绝望地深深嗅着,妄图找回一点能够安慰的痕迹。
缪寻轻而易举捏住他的后颈,稍稍拽开一点,锈金色眸子透彻:“你在闻什么?我没有信息素。”
一下就给人判了死刑。
薛放颤着唇,张开又合上,将床单攥得死紧。
“我知道……”
缪寻饶有兴致问:“我以前是什么信息素?”
薛放脱口而出:“焦糖太妃奶糖,化在水里后煮沸的味道。”
“这么甜?不意外啊……”缪寻稍微歪头,观察着他:“那你呢,你是什么信息素?”
薛放嗓子干枯:“海盐。”
“只有咸味吗?”
“我不知道,只有你能清楚分辨。”
契合度越高,对伴侣信息素的气味分辨就越细致。
缪寻曾经说过,那是一种在沙滩上暴晒后结晶,舔起来会口干的味道。
吃了事后要喝好多好多胡椒汽水。
虽然薛放曾经怀疑,他只是想找借口猛喝碳酸饮料。
“我闻不到。”小野猫遗憾地说。
“没关系。我想要……想被你抱。”薛放把滚烫的脸埋进他肩窝,他的信息素正在疯狂溢出。
以前,他们双方都不需要做出这种明示。
一个眼神,一组加快的心跳,一道错乱的呼吸,压抑不住的念头从精神链接颤动着传递过去,结合就变得水到渠成,畅快交融。
但现在,那些会轻易惹人悸动的因素,已通通被剥除,露出惨白原型。
“要不还是下次吧。”
缪寻面对他,显得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