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和这群人的生活习惯相差甚远,但他们怎么想的,薛星启不敢说百分百揣测的清楚,也能说中个八九分,罗辛以前的荒唐事儿没少流传,仅仅是他喜欢穿女装,就曾引起热议,不过碍于罗家的情面,众人很少拿到台面上讲罢了。
“得了吧,你可比他厉害多了,超过他老子也是时间的问题。”裴南撇着嘴反驳,这几次下来,裴南对罗辛没有一点好感,实在难以相信书中的自己最后会选择和他生活在一起,怪不得最后会跑掉,不跑得把他憋屈疯了。
他想的东西薛星启一无所知,他仅仅是看着裴南生动的表情,就喜欢得不得了,更别说他还直白的肯定自己了,薛星启从来没有这样为自己取得的成绩欣喜过,以前枯燥重复的学习时光都因裴南的夸奖描摹上熠熠生辉的光彩。
“那我可就借你吉言了。”
“要一定!我刚才听你的意思,他们家发家史不干净,这不就是很好的把柄吗,争取把他们家搞倒,看罗辛还能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他还给我下过药,要不是我跑了,上次可能就叫他得手了。”
裴南平时不爱读书,有空就游泳,对商业竞争不说一窍不通,但也不熟悉这个领域,说出来的话带着十分“天凉罗破”的味道。
薛星启原本还笑着听裴南抒发己见,脑袋里思索着要跟他解释的发家史和把柄的关系,顺带科普一下现代商业竞争手段,冷不丁听到他被罗辛下过药,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扳过裴南的肩膀,迫使两人停下,神情严肃认真,“你说罗辛给你下过药?什么时候的事情,事后有没有检查身体?现在的身体机能有没有变化,感觉累吗?”
罗辛的药必然不是什么好药,如果因此毁了裴南的身体,他就算把罗家搞垮,裴南失去的健康也回不来。
“我,我没事,我检查了。”裴南看着薛星启近在咫尺的脸,浓密漆黑的睫毛都快杵在他脸上了,对方紧张的神情毫不掩饰,搞得他也很紧张,裴南甚至能清楚地看见薛星启眼底局促的自己,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红润舌尖一闪而过,薛星启直起身子,小退了一步,“再查一次,我不放心。”
薛星启的远离给裴南带来了新鲜的空气,他吁出一口气,身体都跟着放松了不少。见薛星启还在等他的回答,忙不迭的点头。
“好好好,你说查就查吧。”
裴南对这个无所谓,反正系统早就给他清除了毒素,他现在身体完全没有病痛的折磨,连之前发育的第二套器官都延缓生长,纠缠他大半个暑假的腹痛也从任务开始的那一天消失,他就忘了再去检查,趁这个机会再观察一下也好。
“那我来安排,你直接去就行,放心,你的数据不会外泄的。”薛星启想密不透风的把裴南保护起来。
“行,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麻烦你了。”裴南摸摸鼻尖,心里特别不好意思,但有个问题他还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举报罗辛,让他得到惩罚啊?他对我下手那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那些受害者没有外力帮助,很难保护自己。如果有办法,我想试一试。”
裴南说得艰难,也知道自己有些得寸进尺,薛星启又凭什么为了其他人去面对罗辛身后的庞然大物呢,纯粹是吃力不讨好,上一次杨凡的事情,就已经是他的意外之喜了。
“我不想欺骗你,但事实就是,罗辛将后续收尾做得很好,他给钱很大方,就算你我想替那些人讨个公道,恐怕他们自己都不愿意。”薛星启早就听说过罗辛的花名,这么久没翻车全靠钱给得多。
裴南沉默了一下,无奈的接受了事实,他没有过过别人的生活,虽然不理解别人的选择,但是他想,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会选择原谅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那就希望大家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薛星启忍不住倾身抱住裴南,“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像你一样,愿意站出来的人。”
“那不是你的工作。”裴南的声音被捂在薛星启的衣服里,有点闷,他只好抬起脑袋,看着薛星启,“罗辛总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你说得对。”薛星启看着裴南眼里的光,愿意守护这光一辈子。
他原本打算聚会结束,告诉裴南有个人跟踪他,但是现在突然不想再把这件事摆在裴南面前了,不是因为裴南善良宽容,而是担心孙奇越是见到这样的裴南,越是难以放手和割舍。
他仔仔细细了解过孙奇的心路历程,据对方讲述,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雨夜,他发着烧倒在路边,是放学回家的裴南将他扶了起来,当时急匆匆路过的人那么多,他呼唤的声嘶力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问询,哪怕是给他叫个救护车也行啊。
是裴南给他拖到了树下,是裴南叫了救护车垫付了费用,是裴南做了好事不留姓名,孙奇康复后,着实寻找了裴南一段时间,经常去他晕倒的地方转悠,终于在九月后的一天,他找到了裴南。
那时的裴南刚刚军训结束,穿着干净,身姿挺拔,优秀的样子令孙奇自惭形秽,他不敢上前去说一声谢谢,只好在他身后跟着,寻找一个能够令自己勇敢上前的时机。
他这一跟就跟了近两个月。
在跟踪裴南的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类似于依赖的情绪,他见到裴南心情就放松愉悦,能和裴南有间接的接触他会舍不得洗手,他会有意识的模仿裴南的穿衣打扮,仿佛自己跟裴南一样,孙奇本人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病态的变化,直到那次在民宿,薛星启注意到他,警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