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卫生间里斯哈斯哈忍痛,出了卫生间,走到客厅,马上神色如常,招呼乔圆圆,“饿不饿?粒江边上有一家柴火鱼还不错,我看经常有什么网红来打卡,吃这个怎么样?”
乔圆圆这会儿倒是忘了刚才躺床上时呜呼哀哉想分手的那股劲,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我在小红书上刷到他们家很多次了,不过要不要排队呀?我上次看探店的视频里说,至少要排半个小时。”
“那不至于,现在还早呢,应该去了就有位置。”
果然,钱三平能掐会算,他们赶上了最后一个位置,在他们后面的那一对情侣就只能坐在餐厅外头吹着冷风等位了。
刚一落座,乔圆圆就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粒江县第一神算子。”
钱三平咧嘴一笑,“是咱俩运气好,你看看想吃什么鱼?”
乔圆圆不敢翻菜单,“你点吧,我这个人点餐有个大问题,每次都担心自己吃不饱,回回都点多,浪费得很,还是你点吧。”
钱三平拿过菜单开始研究,“你吃饭又快,又老担心吃不饱,怎么感觉童年比我过得还穷?”
其中内情过于极端,乔圆圆不敢说。
她小时候如果犯了错,李老师是能狠下心来不给饭吃的,饥饿的痛苦太磨人,她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经历。
可能这一代人里,像她一样对饥饿有记忆的人,是极少数。
她不回答,钱三平也不追问,只是左腿上一阵一阵的抽痛让他坐立难安。
“你怎么了啊?感觉你很生气的样子。”乔圆圆探过身体,担忧地问。
钱三平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因为疼痛,始终绷着一张脸,仿佛在和女朋友生闷气。
他换个姿势,重心放在右边,好让受伤的左腿休息会儿。
期间还得强迫自己牵起嘴角,努力微笑,“没事,在想项目进度的问题,这段时间项目推进比较困难,需要协调的事情很多。”
“哦,这样啊。”乔圆圆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工作压力,两撇眉毛几乎扭成一团,“项目工程上的事情我不懂,帮不了你,不过如果有事情要找县政府的话,倒可以想想办法。”
但实际项目推进最大的问题是下雨,别的都好解决。
钱三平赶忙拒绝,“没事,我们有办法解决,你别操心我的事情。”
柴火灶上的鱼煮的差不多了,服务员一揭锅盖,热气瞬时间涌上来,将钱三平的眼镜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
他把眼镜取下来,慢慢擦,无奈抱怨,“近视眼就是不方便,我看你应该视力挺好的。”
“没有呢,我有一百度近视加五十度散光,开车都要带眼镜的。特别是晚上,我感觉我眼睛畏光很严重,晚上开车经常感觉啥啥都看不清,得瞪大眼睛盯着看,然后遇到远光狗,眼睛都给我照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