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久久的安静之后,梁田终究耐不住心里越冒越多的希翼泡泡,还是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因为满脸潮红两眼流光溢彩的男人的突然归来愣住了。
一时间,两人就那样静静对望着,直到司源发现梁田的眼睛有点红还肿了。
“怎么?你哭了?”
司源这下子不怯了,一大步就跨到梁田身边抱住他的脸,然后忽然就眉开眼笑的。
“这么想我?”
说着一把抱起梁田直奔卧室,兴高采烈中的司源没有发现怀里的人早已一脸凄然,低低说了一句:
“果然……”
司源压着梁田倒在床上,长臂一勾,被子就盖住了两人的身体,双手双脚紧紧巴着抱枕梁田。
脑袋枕着心跳激烈的小胸膛,司源舒服地叹了口气:
“终于抱到你了!别动,让我抱着睡会儿……我……好困……嗯,真……香……”
怀里的男人已沉沉睡去,还打起了幸福的小鼾。微青的黑眼圈突显了一脸倦容。
梁田神色复杂地伸手,眼看指间就要触及男人的黑眼圈,却在几乎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处硬生生停住,最后手臂狠狠地压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行泪,从梁田眼角悄无声息地缓缓滑落,消失在枕头上,了无踪迹,一如他隐忍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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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终于归了港的船,司源睡得既安稳又幸福,因为抱枕是他的亲亲梁田哪。
一觉醒来,天已大明。
司源很高兴地看到两人的姿势早已逆转,变成了小家伙安静地躺在他怀中。
小家伙的眼睛禁闭着,眉头看似是舒展的,然而司源却看得出来它微微打着结。
脸色没有睡过长长一觉后那种可爱又可口的坨红,而是泛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苍白。
司源心疼不已。摩挲着梁田的脸颊,唇贴在双眉间不舍离去,心里径自为小家伙的苍白脸色找原因:
肯定是因为太想自己以至茶不思饭不想,呵!
几乎在司源的吻印上的同时,梁田就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有点血丝,似是长夜失眠造成的。
然而,那双眼睛里却是没有情绪,毫无波澜的。
额上的唇停驻不去,那双眼睛终于有了一点情绪,似焦躁,又似悲伤。
身体轻微一动,马上就被禁锢住。
“别动,今天不要去上学了。好好补偿浪费的六十几个小时……”
梁田没有挣扎,任由司源把他揉进怀里。
眼睛闭了起来,遮掩了飞快变幻的情绪。
脸色却因为顶在大腿根部的灼热硬物,一会红一会白的。
“咕噜!咕噜!咕噜噜!”司源的肚子大声唱起了饥饿之歌。
唱得司源满头黑线满心懊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飞机上兴奋得吃不下东西,现在好了,箭在弦上,后劲不足!
内心痛苦地挣扎权衡很大一番,司源终于“忍痛”决定先吃饭。
毕竟,忍一时——是为了掀起更大的浪潮。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打狠仗,打胜仗,打持久战!
放开梁田,司源觉得食欲并不只使一个一个单纯的词汇,它包含了两层意思:食物和欲望。
被“欲望”炙烤得几近焚身的司源一开口就是一大串:
“我要吃糖醋排骨宫爆鸡丁番茄炒蛋拌黄瓜不快点给我煮一锅饭随便什么菜就好!”
梁田慢慢走了出去,眼睛里浮起的水雾渐渐汇成一粒晶莹的水珠。
最后,那水珠滴落下来,融入了煮饭的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