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沈知言从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煤油灯。
江云姝心惊之后,脸沉了下来,“沈知言,是你告密!”
沈知言叹息道:“哎,这会儿就连名带姓的喊我了,好歹我还做了两天的饭给你吃呢,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江云姝浑身浴血,煤油灯只照亮了半间屋子,而她恰好在灯火和阴影的交界处,纤薄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栗着,不足一握的腰身仿佛随时会被这压抑的一切打垮。
她这副模样既狼狈又嗜血,像极了一个正在不断沉入深渊的罪徒。
“也是你让慕九来的是不是?你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害他?沈知言,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云姝此刻需要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才能保持理智,不要扑上去咬死面前这个人。
沈知言连忙撇清关系,“这话江姑娘你就说错了,慕九明明是帮你顶罪才被抓,怎么能说是我害他呢?害了他的是你啊。”
“你放屁!”江云姝忍不住爆粗口。
沈知言用折扇轻轻的敲击手心,上下把她打量了一遍,“你这样子,怎么好像貌似大约有些慕九的神韵?”
特别是‘放屁’的‘屁’字,咬得特别重。
江云姝整个人都快崩溃,“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知言没答她,自顾自地摇着折扇走了。
“你回来!你说清楚!”
江云姝气得浑身发抖,可又拿那人没办法。
她想起慕九来,没有时间再纠缠,立即赶往村内府衙。
走出周永昌家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这一身血的样子,不能让人看到。
于是躲躲藏藏的回了家,把浑身的血迹擦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才出发。
临走时,沈知言在院中下棋。
他见江云姝冒夜出门,提醒道:“慕九被那么多人抓到现场,全村人都是人证,他必死无疑,你别费力气了,没用。”
江云姝理都没理,身影没入夜色中。
沈知言无奈摇头,“真是犟。”
村内府衙设在三里地之外,江云姝赶到的时候,押送慕九的村民们都还没有散去。
刘胜利在跟郭毅上报情况。
由于今天时间太晚,郭毅决定把慕九押进牢里,明天再审。
刘胜利临走前对郭毅道:“郭亭长,这罪徒的拳脚功夫特别厉害,起码得派二十个人看守他,否则很有可能被他逃走。”
郭毅没见识过慕九的身手,觉得刘胜利有些小题大做:“他就一个人,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二十个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