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掌心掐着他,停下了脚步:“等等,有一件事我想这就告诉你。”
男人笑,拉着她喜道:“什么事情都等拜堂之后再说,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着拉起了红绸,直扯着她叫她快走。
扶苑偏就不走:“你过来,是件天大的喜事。”
玉玲珑嘻嘻笑着,退了三两步到她的跟前:“什么事?”
她隔着红巾,也能想象他脸上的笑意:“附耳过来。”
他无奈,只得低下了头。
女人在他耳边飞快说了一句话,他不敢置信地掀开红巾,抖着唇半晌才咧开了笑道:“真、真的?”
她轻轻点头:“两个月了。”
玉玲珑反复重复了两遍两个月了,然后大吼了一声,又傻笑了起来,一把将扶苑抱了起来。
他温热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啄在她的脸上,惹得她躲着躲着也是笑了。
众位宾客当中,也有一人看着这一幕。
扶摇却是笑不出来,相反的,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自从有记忆以来,她从未离开过玉玲珑。他走到哪都带着她,小的时候还教唆过她偷偷喊他爹。
不懂事的时候,也曾为两个糖果叫过几次,不过母亲却是不许。
大了之后,虽然再未叫过,可打心里也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他是她爹。
可是现在呢,母亲又有了身孕,明明婧宇太女都走了,还希望她和顾家试婚,她仿佛一下子成了多余的人,难免落寞。
正是眼巴巴地看着那一对新人爹娘进了喜堂去拜堂,旁边的少年也顺着人流拉了她一把。
她拂袖挥开,凶巴巴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顾若善不敢再来牵她的手,只站了一边说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扶摇还记恨他的那一劈掌,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有什么好看的,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房了。|”
少年顿时站了她这边:“那我陪着你。”
她一转身,满脸的嫌恶:“不行,你别跟着我。”
他咬住下唇,看着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底,也没有动。半晌,一人过来搭住了他的肩膀,顾凤栖站了他的身边,四下寻找着扶摇的踪迹。
“你的小伙伴呢?”男人疑惑地四下张望:“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吗?”
“她回房了,”顾若善低落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恹恹的:“说不许我跟着。”
“怎么了?”他笑,揽过弟弟的肩头来:“是不是还和你生着气呢?”
“嗯,”少年显然是难过得很:“任谁被人一下打晕了,能不生气呢?他太过分了!”
“没事啊,”顾凤栖安慰着他:“她要是讨厌了,也是讨厌那个坏蛋若善,我去和她解释解释,小姑娘么,忘性大,保准明个就对你笑了。”
说着还对他做了个必胜的手势,顾若善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被他推着去喜堂看热闹去了。他走进喜堂,回头还能看见哥哥对他大力的挥手,说是去解释,也不知能不能解释得清楚。
顾凤栖看着弟弟转过身子,这才摸了摸鼻尖。
事实上,这个婚事并不像他说的那么乐观,婧宇太女走了之后,这小郡主立刻就搬回了公主府,在顾家住着的日子,尽管对她是奉为上宾,但看她模样,似乎始终并未当真。
这小家伙太过于敏感,他冷眼瞧着,但凡对她笑颜真心的,她都随意得很,可若是客客气气的,恭恭敬敬的,她反而冷淡有礼。
原先还不知道她为何抗拒婚事,一日曾听她在顾家打听大哥在边疆的事情,还提及了婧宇太女,他联想到那日假山后她的尾随,将她的心思猜了八九不离十。
他走到扶摇门前,举手敲门。
幼弟和正常人不一样,两种性格的若善都中意她,大哥一心为民,也觉得和公主府联姻能一举两得。
他只能尽量促成。
里面传出一个小童的声音来:“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