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戳了一下林蕴,下颌微微抬起,示意他们赶紧动身。
他们去河边的路上看到了其他玩家的身影,来来往往很多npc往那个方向赶,这些镇民有老有少,老一辈的甚至老到拄拐杖走路,旁边有子女想要扶老人家,都被老人家生气得手拍开。
大概村子里家家户户能出来的人都到齐了吧?只不过接待他们的船夫老伯似乎闭门不出?
唐宁走到了岸边,看到很多人围老道士,许之前不停遭遇坏道士,唐宁现在看到道士下意识就对对方产生偏见。
那老道士鹤发童颜,气定神闲站在具尸骸前对一个中年男人说话,唐宁离得远,没太清老道士说了什么,不过看老道旁边的中年男人神情凝重、不微微摇头的模,能猜出那大概不什么让人开心的好话。
围聚在岸边的镇民们不断议论,有上了岁数的老人敲拐杖连道:“我都说不能炸桥!不能炸桥!啊!你们非要炸!!!”
人群里似乎有年轻人轻嘟囔:“不过发现了很久以前的尸体,这个世界上人这么多,哪里没死过人?”
“嘘,你音小点。”
提醒的音已经迟了,那位老者气到咳嗽,手指哆嗦指周围的年轻人:“镇子老了,我老了,你们翅膀硬了,好、好!”
说完老头就颤颤巍巍往回走。
“他们年轻人不懂事,太爷您别气坏了身体!”
围聚在岸边的几个年轻人悄悄嘀咕:“我说错了吗?难道不就这么回事吗?”
“不过这确实怪瘆人的。”
“好了好了,你少说句,干什么非要惹老太爷生气。。。。。。”
如果这在进入游戏前,唐宁肯定会站在年轻人的阵营里疯狂点头,然而现在,唐宁看了一眼倒在岸边的尸骸,不知道不被人动过,那具尸骸从平躺的状态变了侧躺在淤泥里,空洞的眼眶对准了唐宁所在的方向,唐宁背后肌肉不断紧缩,那鸡皮疙瘩从背中央向脖颈蔓延,他默默后退了一步,把自己藏在了林蕴身后。
虽然林蕴的身材高大,但唐宁心慌得厉害,他拿出手机想要打字给林蕴,不过打开手机就被群聊吸引了注意。
姜眠眠:“这群npc喊来了道士和镇长,道士说想要建新的桥就必须要打生桩,镇长看起来不太赞同的这个方法。”
常涵亮:“这感觉不什么正经道士,怎么会有道士继续让人打生桩?河边的红包不他提前放下去的?”
镇长?
唐宁看了眼站在道士身旁的中年男人,他们的交谈似乎进行到了尾,道士摇头离去,和镇长闹得不欢而散。
具尸骸需要人去搬,胆子大的年轻人自告奋勇跑去收尸,围观的镇民陆陆续续离去,唐宁和其他玩家停留了在岸边停留了一段间,确定没有什么后续,他们才转身离开。
此天已经黑了大半,玩家们决定分头行动,各自在镇子里逛逛,唐宁和林蕴决定去找那位老太爷,他们向镇民问了对方的居所,来到了那位老太爷的家门口。
老太爷家的房门紧闭,林蕴一边敲门一边道明来意,过了一会儿,房门突然打开,门后『露』出了半张阴沉的脸。
“外乡人,你们来做什么?”
林蕴诚恳道:“老人家,我们过来的候正好遇到了炸桥,那桥看起来古建筑了,外面很少能见到保存得这么好的古桥,炸掉实在可惜,只我们外人,当看到不好阻止,当那座桥坍塌的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
唐宁茫然地看向滔滔不绝的林蕴,对方语气真挚,似乎真的为了一个古建筑的毁灭而痛惜。
老太爷冷笑一,“你们根本不懂。”
林蕴停了下来,真诚的看向了老太爷,“老人家,您走过的桥比我吃过的盐多,在您面前,我自然什么不懂的『毛』头小子。”
他看似在贬低自己,话里话外却把之前那帮嘀嘀咕咕的年轻人骂进去了。
老太爷沉沉的看了林蕴一眼,他背过身,没关门,一边走一边说:“进来吧。”
唐宁对林蕴偷偷竖起大拇指,他像个小尾巴跟林蕴走进了这间老宅。
老太爷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拿了根旱烟不断的抽,他抽了好久才道:“我爷爷的爷爷在我很小的候告诉我,那座桥,就镇里的命脉。”
老人狠狠抽了一口烟,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都岁月留下的痕迹,“桥没了,整个镇要跟死。”
。。。。。。
从老太爷的屋子里出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唐宁害怕在副本里走夜路,他紧紧跟林蕴快步走,幸好这里离船夫老伯的屋子不远,他们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就见到屋子里隐约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