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孟黎点点头,陪着太后聊了会儿,便去了芳磬宫。
舒良媛看见孟黎来了,眼中闪着泪光,柔柔的请安:“臣妾参见陛下。”
孟黎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委屈了,朕来给你赔不是。”
舒良媛娇柔的说道:“陛下惯会讨臣妾欢喜,也不怕把臣妾惯坏了。”
“陛下,臣妾准备好了膳食,您快来尝尝。”舒良媛拉着孟黎的手,兴冲冲的走进了内室。
“臣妾知晓陛下即将去普济寺祈福七日,怕您饿着,今天一定要多吃点!”舒良媛一边说着,一边往孟黎的碗中不停的夹着饭菜。
一旁的常安赶忙上前制止:“娘娘不可,还未验过呢。”说罢,开始一套流程。
舒良媛吐了吐舌头,小心的说道:“臣妾忘了,昨日臣妾在冷宫,吃的饭食都是馊的,有点好的,也抢不过别人,这才看见饭菜,就忍不住动手了。”
“朕明白,无妨,朕又没有说你什么,快些用膳吧。”孟黎瞧着舒良媛,一时不由的恍惚,她明明,今年也才十六岁,却似乎被自己困在这宫里了。
“莹儿,入宫,你可有悔?”孟黎试探的询问。
“当然不悔,臣妾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就已经心悦于您,只是当时我和哥哥皆为落难之人,无法希求能嫁给陛下,对臣妾而言,能陪伴在陛下身边,已经是臣妾最好的结局了,只是没想到,臣妾,臣妾还能进宫陪伴您,臣妾……”
舒良媛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孟黎安慰了好久,才终于将人哄的笑了起来。
一夜红烛帐暖,次日离开时,孟黎特意叮嘱了宫人不要吵醒她,并让常安吩咐下去,不用给舒美人服用避子汤药了。
舒美人自是欣喜不已,太后得知后,也是松了口气,又赏了舒美人一串紫檀佛珠,叮嘱她好好照顾着陛下。
另一边,得知了此事的宸嫔气的摔碎了一套茶具,白露在一旁小心的劝慰着:“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您虽然未得此番,舒良媛也未必就能趁机身怀有孕,即便是有了,我们也能徐徐图之,让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流掉,更何况,您现在得皇上和太后欢心,已然能接触宫中中馈了,掌握实权才是重要的呀!”
白露的话成功劝慰住了宸嫔,宸嫔冷静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了面容,笑着说:“好了,给本宫梳妆,记得打扮的素净点,陛下都焚香沐浴去了,本宫自然也要追随陛下的脚步,为民祈福。”
这边的孟黎在朝上发布了罪己诏,大意是因自己识人不清,导致昏官与谋逆之臣猖獗,使得民不聊生,苍天震怒,降下天罚,因此自己将焚香沐浴三日后,去普济寺为民祈福七日。
本来还陷在叛军哄骗的百姓在面对皇帝的一番操作,霎时倒戈在了孟黎这边。
毕竟他们需要一个能带领他们走向富强的王,而不是一个想让他们做王权争斗的人质的王。
在孟黎在寺庙静修的日子中,北边的大燕正在苦苦挣扎。
“王兄!这下怎么办啊!”一个满脸怒容的少女焦急的走来走去。
宫殿内,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旁雍容华贵的女子也满是疲倦。
“华儿,不可胡闹了。”女子轻轻呵斥着。
“母后!现在我们只剩一城,我们的兵,根本撑不了几天的!在不过几天,就……”明华忍不住趴在女子身上哭了起来。
“母后,不若,降了吧,燕国本就被这些权贵掏空了底子,如今这几年战事频繁,燕国,已然是强弩之末了,现在降了,至少还能保住一城百姓。”燕王明池无奈的说道。
“不可!我大燕之人,只有战死,绝不会有投降之人!”太后坚定的说道:“若是燕国城破,哀家就自尽全了哀家对燕国的忠!”
“母后!”太后不舍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却还是忍痛说道:“身为哀家的子嗣,大燕的王子公主,必然会受辱,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你们也不许苟活,不许对着黎国媚言屈膝,万不可丢了我大燕的骨气!”
明华哭着,内心慌张一片。
而此时的凝心台上,一个瘦弱纤细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上面,那里,可以看到阳关城那里升起的狼烟。
“入秋了。”女子喃喃低语着,“这场战事,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二公主,长公主找您。”丫鬟灵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慌张的就要拉着女子离开。
女子微微叹了口气,拢了拢自己的斗篷,无奈的前去。
“姐姐。”女子低头,恭敬温顺的站在那里。
一个滚烫的茶杯直直撞上她的额角,茶叶和茶水流了下来,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给我跪在那!”明华颇为恼火的说道。
“诺。”女子顺从的跪在了碎片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公主,为什么国破,我就该死!降了不好吗?”明华痛哭出声,愤恨的盯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