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插着火炬,发出森蓝色的光芒,照得气氛十分恐怖。
他们在途中所见的五个男女,各自绑在一根大石柱上,显见有气无力,另一边的墙前供着一尊与外厅所见相同的神像,也被透明的坚冰所包围住,只是在火炬的蓝光照射下,更显得狰狞怖人!
司马瑜不禁微愕道:“这是什么地方?”
倪春秀笑笑道:“这是阳春教的祭台!
司马瑜悻然道:“你们果真是掳劫活人来作为牺牲作品!”
倪春秀沉下脸来道:“世子这掳劫两字下得太难听了,阳春教条首戒非取,所以在高丽能留下盛名,这五个人都是我们化钱买来的?”
司马瑜怒道:“胡说!人口那有买卖的?”
倪春秀笑笑道:“买卖人口并不足奇,世子的四个侍女不也是化钱买来的吗?”
司马瑜道:“那不同,你们是买人来杀的!”
倪春秀冷笑道:“他们的家人甘愿出售,关我们什么事?”
司马瑜悻然怒道:“胡说!世上那有这种忍心的父亲?”
倪春秀道:“一点也不假,岂仅是他们的父母同意,他们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因为他们活着也不会多久了……”
司马瑜正想出言斥责,倪春秀已对马惠芷道:“这位姑娘是个行家,世子不妨去问问她!”
马惠芷对着五个人看了一眼道:“他们都染上了麻疯症,而且病况很重,离死期不远了!”
司马瑜不禁为之语塞,良久才道:“麻疯患者都是集中放遂到一处的,他们怎会留在外面呢!”
倪春秀冷笑道:“这个问题最好是问他们的家人去,麻疯是一种很危险的传染症,可是有些不解事的乡愚,发现自己的女子染有此症时,又舍不得将他们送出去,一直留在家中,等到病象发作,无可救药时,又怕引起众怒,不敢声张,我派专人访查到这种情形,再化钱把些病人买来,实在还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司马瑜愕又惊道:“你买这些人来做什么?”
倪春秀微笑道:“当然有用了,而且这一片山丛,也是我向贵国官府出资承租的……”
司马瑜摇头道:“你越说越荒唐了,官府怎么有权利将国土租借给异族人士……”
倪春秀道:“我承租此地并未立契,只是取得口头承诺,是以与官府无碍,同时也不会有人来追究,因为此地原是麻疯病患的放遂地!
司马瑜翻着眼睛道:“你这种行为究竟有何目的?”
倪春秀想了一下道:“世子一定要问得如此清楚,只有请你再看一点东西了!”
说完又做了一个手势,那几个跟来的白衣蒙面人立刻去搬动墙上的两个铁环,拖出与铁环相连的大石,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深洞,高可及人,宽约五六尺。
倪春秀用手一比道:“世子欲知究竟,不妨入内一观!”
司马瑜不禁有点蹉跎,倪春秀的脸上现出不屑的笑容道:“话倒讲得很堂皇,真把内情告诉你时,你又不敢去了!”
司马瑜怒声道:“去就去!难道我还被你味退了不成!不过我先警告你一句,若是你想弄什么魔鬼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倪春秀漠然全无表情,只是用手一比道:“请!”
司马瑜走到洞口,隐隐感到洞中吹来一阵冷风,乃又回头道:“你不进去?”
倪春秀摇摇头道:“此中乃阳春教禁地,凡是本教弟子,未曾奉召不敢擅入!”
司马瑜立刻问道:“奉谁的召?”
倪春秀似乎发觉到自己失言,顿了一下才道:“我在教中不过是一名祭师的身份,上面还有许多职司较高的人,他们都可以对我发布命令!”
司马瑜也顿了一下问题,此中既里禁地,为什么我能进去呢?”
倪春秀笑笑道:“世子不是教中人,自然不受禁令限制!”
司马瑜还想问得清楚一点,倪春秀已沉下脸道:“我所能说的仅止于此,世子要进去就请快,否则就别再过问敝教之事……”
司马瑜听她如此一说,毫不考虑地就闪身进人洞中,冷如冰等四女慌忙也跟着进去,忽然洞外射进一点火光,直袭他们身上。
司马瑜眼睛很尖,看出那点火光只是一支火炬,连忙伸手接住,却听倪春秀的声音在外面格格轻笑道:“世子走得太匆忙了,怎么连照明的灯火都忘了携带,贱妾特为送上……”
随着她的笑声,洞口又是一阵隆隆急响,洞被塞上了,倪春秀的笑声,话声,也被隔断了。
洞中黑暗沉沉,只有他手中的火炬发着森森的蓝焰,照着五个人脸上的愕然惊色!
冷如冰忍不住埋怨道:“瑜弟弟!你行事太鲁莽了,糊里糊涂冲了进来,等一下怎么出去?”
司马瑜证了一怔才过:”今天的事反正无法善了,那一餐断肠宴实在吃得我太难受了,因此不如早点求个痛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