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妈妈有点贪心,总担心活人争不过死人,担心他爸爸心里一直装着前妻,将来会在家产上偏心跟前妻生下的女儿,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所以他从小就在学业上被妈妈严格要求。他必须优秀过人,必须成为所有人眼里无可挑剔的家业继承人。
同龄人还在想方设法逃课去网吧打游戏,每天的烦恼不过是作业好多,又要考试了好烦,他却从初二起就开始接触金融学。
玩乐都是奢侈。
在这样让人喘不过气的高压下,他反而慢慢滋生出一些不规矩的念头。
他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抽烟,喝酒,打架,学了一身瞒天过海的本事。
当然,原本也没那么能打。
是他在美国打工的酒吧挨打挨多了,才知道人的身体哪个关节脆弱,哪个位置容易失守。
苏好不知道徐冽在短短一刹想到了多少事,摆出道理来说:“拼蛮力你又打不过那么壮实的武校生,你打架使的都是巧力,不是专门学过怎么懂这些?”
徐冽似乎笑了一下:“挨打挨多就知道了。”
“又装逼。”苏好已经不相信这只披羊皮的狼。
徐冽也没多解释,回过头看她,见她无聊到抠起了手指甲,掂了掂手里的手机:“拿去玩?”
“你不玩啊?”
他摇头。
苏好精神奕奕地坐直身体,朝他摊开手:“那给我!”
徐冽把手机解锁了递给她。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苏好在房间的床上醒来。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想来想去都没有躺上床的记忆,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印象中的最后一幕,是她拿徐冽的手机在打游戏。
所以她可能在飘窗边睡了过去?
那徐冽呢?
她猛地从床上弹射起来,环顾四周,在房间里里外外找了半天,没看到他,也没见他留下字条。
手机又不在身边,联系不了他,她只能下楼去找曹姨试探情况。
曹姨正在厨房做早餐,看见她笑眯眯地问:“起来了啊好好?”
一切正常,应该没有穿帮。
苏好像往常一样跟她打了个招呼,又去看奶锅里煮了什么早餐,装作不经意地顺嘴问:“曹阿姨您昨晚后来睡着了吗?”
“睡着了。”曹姨叹了口气,“这失眠真是愁人。”
“那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忙了,才睡了几个小时啊?”
“没办法,这人上了年纪,一到六点再累也睡不着了。合了两个小时眼也算凑合吧。”
“……”
苏好呆若木鸡:“所以您四点才回房?”
“是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