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许芝礼往里推,拎起她搭在沙发上的一件长外套,给她裹上,拉链从下往上唰地拉到脖子。
“我日。”许芝礼差点喘不过气,把拉链往下拉了点,“你男朋友真没看我。”
“男朋友个鬼!拎东西的苦力而已!”苏好回头看了眼徐冽,问许芝礼,“东西放哪?”
“茶几上吧。”
徐冽的目光在茶几几面一落,没立马把东西往上搁。
苏好发现了他迟疑的原因,抽过旁边纸巾盒里的纸巾,蹲下来擦拭茶几:“你这是人住的地方?这么多灰。”
许芝礼耸耸肩,收拾起堆在上边的杂物,把顶灯点亮。
苏好擦了个囫囵,沾了一手的灰,难受地捻了捻手指。
许芝礼指了下浴室方向:“那边洗手。”
苏好转头往浴室走。
徐冽默不作声地把蛋糕和炸鸡搁上茶几,刚要蹲下去拆盒,忽然听见一声尖叫从里间传来:“啊——!”
他蓦地起身,匆匆走向浴室。
许芝礼也是一愣,小跑着跟了上去:“怎么了?”
苏好站在浴室门边,捂着心脏深呼吸一口,手指着镜子。
许芝礼抬起头,看见镜子上显现出三个血红狰狞的字:杀死你。
“嗐,我还以为什么呢,”许芝礼淡定地把苏好拉出来,交给徐冽,自己走进浴室,拿起一瓶清洗剂往镜子上喷,“林天扬来过了吧,又搞这套无聊的把戏,他倒是有本事杀一个我看看,乌鸡鲅鱼。”
徐冽把苏好带到外间,扫视一圈,没看到饮用水,从袋子里拿了罐啤酒,单手拉开拉环,递给她。
苏好接过啤酒喝了一口,缓过劲来,沉出一口气:“我造了什么孽,两次替你受林天扬的罪。”
“所以不是叫你别管我?”许芝礼收拾干净镜子,洗漱完出来,递给两人两块坐垫,让他们将就着席地坐,“不过你也是越活胆越小,这么老套的恶作剧也能叫。”
要不是那字是苏好过敏的血红色,又做了血肉模糊的效果,她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
“乍一眼惊了下而已!”苏好在坐垫上盘腿坐下。
徐冽坐在距离她半臂的地方,拆起炸鸡桶的包装。
“那你要是遇着我上礼拜碰见的那种阵仗,得怎么着啊?”许芝礼在两人对面坐下。
“什么破阵仗,有什么了不起?”苏好翻个白眼。
“就上礼拜有天半夜,我迷迷糊糊醒来,感觉窗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一转头,”许芝礼指指苏好后背的那扇窗,压低了声,用诡异的语气说,“就看到你头顶那扇窗户外……”
未知的恐惧才最可怕。
许芝礼吊着嗓子拖长了音,表情煞有介事,却又迟迟不往下讲。苏好天灵盖凉得一麻,下意识朝徐冽那边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