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子,的确我不知道你的武功,但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恐怖,“我惜命是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去拼命,而你要是真的把我惹急了,我也不介意和你玩上一玩。”
“好吧好吧,我也不说了。毕竟我把你给叫出来也不是为了尝你的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要把水搅浑,然后看鱼儿相戏而已。”
“所以呢?虽然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们玄天门全部都是自大的疯子,但你的行为越界了。”
“越界?不不不,我玄天门说了不干涉江湖事就会说到做到,我们从来都很公平。”老人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低鸣。
“你们怎么会有这东西!”女子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是看见面前的老人从狭小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巨大的老虎。
“我说了,我们一向很公平。”老人的声音轻描淡写,“接着。”
随后是某种沉重物体被接住的声音。杨进安想那东西一定重得恐怖,因为女子接住它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算再怎么呆,杨进安好歹也曾经是镖头的孩子,对江湖事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听了会儿女子和老人的谈话杨进安就明白了他们都是江湖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商量江湖事。他小心地屏住呼吸,努力不让自己被发现。
“现在沧州这幕剧的舞台算是搭好了。”老人说,“我可以在台下当个好观众,看着台上的爱恨情仇,却不再插手。”
“等等!”女子急切地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池边月,你还是不够聪明。有的时候过程不是为了通向目的。过程就是目的。”
“过程就是目的?等等。。。”
院子里面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杨进安小心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才推开门探头进去张望。院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痕迹,一切都和他离去时别无二样。仿佛刚刚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现在梦如同落叶一般地被风卷走了。
杨进安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想刚刚院子里的到底是谁呢?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到自己的院子里商量那些听不懂的事情呢?
那个老人说过程就是目的,可所谓的过程又是什么呢?
杨进安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江湖对他这种路边的乞儿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而他真正应该操心的是明天该怎样挣扎着继续活下去。
这时杨进安却看到院子的地上有什么东西在积雪里发光。杨进安扫开积雪,看到那是一个青铜的吊坠。吊坠上刻着一只凶神恶煞的蛟龙,蛟龙的尾部吊着一只小小的风铃,风铃的铃舌随着吊坠的晃动叮叮当当地响。
杨进安拿着这块吊坠,突然感觉到背脊发寒。如果过程就是目的,那么老人在他的院子里谈话的过程,其实就是他的目的?
“什么?”吴一剑微微皱眉。
“好吧好吧,看来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现在正在和太乙派的人做一笔大生意,而嵩山派的人则在和我们对着干。”
“这我知道。”
“你知道?那就好解释的多了。出于生意的保密原则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争斗的东西是一个人的墓葬。”苏千压低了声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人的墓葬会在沧州,而那个人的墓葬里有着所有江湖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个人是谁?”
“都说了要保密了。我对着都雇主发过誓了。不过我可以给你透个底,那人在江湖上的声望不会亚于张不羁。”
“不亚于张不羁?”吴一剑有些悚然。
张不羁何许人物?一百五年前的江湖第一人!曾经天下最大门派全真的最后一代掌门,真正意义上的一代天骄,一手促成了当年震撼天下的全真分裂,成了如今的武当和昆仑。可以说当今武林的局势就是由他当年所造成的。
张不羁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他曾经为了身世可怜的贫女摘下了亲王的头颅,也曾经盘踞昆仑自称杀人魔头。但无论怎么形容张不羁,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张不羁是江湖上的一个传奇,他随心所欲快意恩仇,直到今天江湖人提起他的名字依旧会感慨:若是江湖少了张不羁,那这天下也就少了许多的侠气与乐趣。
而声望不亚于张不羁?不说别人,连当今武林的三圣都没这能耐。
“若是被江湖知道了那人的墓葬居然在沧州,江湖上必然会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所以太乙和嵩山都选择了不动声色,毫不声张。他们特意挑选书剑阁天下英雄会的时候,当江湖的视线都转到书剑阁的时候,偷偷派出门下的弟子来夺宝。”苏千呸了一口,“一群老狐狸!”
“所以嵩山和太乙各自握着半部古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