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鹤告诉闫启怀,闫肃帮他买了份助浴服务时,闫启怀根本就不信。
“他粗心大意的,连自己都照顾不明白,哪能有这份心思啊,肯定是你!”
闫启怀慈爱地抓着姜鹤的手,用力握了两下,“姜鹤啊,别嫌我这个老头子絮叨,你跟闫肃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都不小了,别老忙事业,‘成家立业’,结婚也不耽误干事业,我这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哎,我知道了。”姜鹤笑着敷衍了一句,闫启怀当然听出来的,“你呀,跟闫肃一样,就知道糊弄我!”
糊弄?此刻戳在客厅里头,远远望着姜鹤的闫肃可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这是个信号,是姜鹤并没有把他彻底翻篇的明确信号。
他就知道会这样。
他跟姜鹤在一起快10年了,除了分手那档子事儿,他干得……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地道以外,其他时候,做为男朋友,闫肃自认他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无可挑剔,温柔体贴、殷勤周到都是最基本的,连厨房都没让姜鹤进过两回,日常的情绪价值更是给到了100分。
闫肃不信姜鹤跟自己分手,能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
就算是有顾夏立马“接班”吧……他想到这里,忍不住错了错后槽牙,喝了一大口水,剜了黏在姜鹤身边儿,打扮得跟孔雀开屏似的顾夏一眼,实在是想不通他对姜鹤为何如此执念。
都过去三四年了,居然搞这种久别重逢、再续前缘的戏码?这小子不会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吧?
要不是工作室有个从众合公关跳槽过来的家伙,下午在办公室里说什么前上司偶遇姜鹤的事儿,他还不知道姜鹤跟顾夏搞在一起呢,更不知道姜鹤不到半年的时间,居然把压根儿就没多少人了解的老年助浴搞得有声有色。
闫肃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加上了洁萍助浴的客服号,下单的时候,他其实犹豫了一下,想搞个假名跟假地址的,可他后来转念一想,挺没必要的,不光显得他心虚,到时候还极有可能激怒姜鹤。
他这样真名实姓地下单,姜鹤还能来,就说明他还有戏。
闫肃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毕竟顾夏这么个小屁孩,虽说模样还行,赚的也不少,但是这种“弟弟”根本就不符合姜鹤对于伴侣的需求,姜鹤肯定只是跟他玩玩而已!
于是,他趁着顾夏在卧室铺防水垫的空挡,把姜鹤堵在了洗手间,刚试探着表达了些许悔意,就被姜鹤满脸困惑地给打断了。
“你……稍微冷静一点,可以吗?”
姜鹤觉得闫肃的脑子八成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歪头审视着对方,把脑子里最显眼的那个念头说了出来,“难道……你那间工作室又出问题了?”
“……这跟工作室没关系!姜鹤,你的心可真硬啊,你说实话,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姜鹤随口一句正好戳中了闫肃的痛处,他立马羞恼成怒,手脚并用地爬上“受害者”的高地,厚颜无耻地冲着姜鹤疯狂甩锅。
“如果不是我一直以来努力经营我们的感情,咱俩早分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你……你压根儿就不会喜欢人!”
闫肃的语气就跟高高在上的法官宣读审判书似的,姜鹤怀疑他满心期待着自己如阶下囚那般跪地高呼冤枉。
“那么多人追你,你对谁有过好脸色?别人再炙热、再浓烈的感情捧到你眼前,都给扔进冰窟窿似的,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你没有心的,姜鹤,你自己没发现了吗?”
“……你说完了吗?”姜鹤突然有点后悔把她妈那只大号扳手丢在家里,眼前的闫肃面目可憎到姜鹤愿意降低个人的道德水准,照着他的蠢脸狠狠来上一下子。
闫肃显然没想到姜鹤会如此无动于衷,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张了张嘴,活似一只吃多了饵料的凸眼蠢金鱼,仿佛下一秒就会翻着肚子嗝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