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我看这角落的位置似乎还有两块印章,不过已经极淡,若要修复原貌,怕是有些困难。”
“印章?”白羡鱼看了许多遍,可并未看到过什么印章的痕迹,听他一说仔细往令沛所指着的地方看去。
果不其然,在这幅画的左下角损毁的最厉害的位置,茂密芦苇间,隐约可见几笔方正的淡淡红迹。
不过这痕迹已经很淡。
令师傅道:“这画我看不只是自然损毁的,这一处倒像被人磋磨了许久,比起其他的位置薄了许多,像是要去除什么痕迹似的,不过……”
“不过,若是要损毁,为何不直接连画一道毁了?”白羡鱼接过他的话,有些疑惑。
“正是,老夫也有些想不通。”令师傅拿起画,对着日光看了看,那一处透过的光明显比其他位置多,“不过这并非难事,但印章若是想要恢复原样就困难了。”
“白小姐也不必挂心,老夫自当竭尽所能,将这画修好了。”
令师傅笑了笑,放下画,然后解开了帕子,取出了玉筒细细查看,“有些碎,不过问题不大,不知白小姐哪样要的急些?”
白羡鱼顿了顿,“画。”
玉筒暂且不急,画倒是要作为一个小小的惊喜给大哥看看的。
“大概要几日?三日可以吗?”白羡鱼看向令师傅。
“三日……”令师傅略有些为难。
白羡鱼补充道:“印章可以暂时缓一缓,可这画三日之后我便要带走,或许更早一些,可以吗?”
令师傅闻言松开眉头,朗声笑道:“那自然是可以,白小姐放心,这印章之事我也会尽力复原的,其余位置的这些小问题,今日便可修补好。”
白羡鱼见他如此有把握,脸上露出笑容,“好,有劳了。”
令师傅恭敬低头。
……
白羡鱼从铺子里走出来没多久,就陷入了一片难以抑制的心悸当中,她踉跄了下,堪堪靠住绿珠。
绿珠大惊失色,“小姐,你怎么了!”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的,也未曾发作过,怎么一回到京都就又开始了,不过若不是这样疼一下,白羡鱼差点都忘了这件事,“去济世堂,另外派个人入宫,请傅院判来一趟,别让三哥四哥发现了。”
济世堂是京都最大的医馆,而傅院判精通各类疑难杂症,她现在的状况比起之前只重不轻,初期谷遇看不出来,现在这样明显了,便是她自己说她身体没有问题,她都不信。
因此他们应当也能看出点什么问题来的吧。
绿珠不敢耽误,立刻派了人进宫去请傅院判,扶着白羡鱼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到了济世堂。
济世堂一眼望去全是攒动的人头。
好在这里的店小二大都也都认得她,见状迎上来道:“绿珠姑娘!”
绿珠着急地瞧了里头一眼,“我家小姐心悸的厉害,你们赶紧来个人替我家小姐诊断诊断!”
店小二一懵,心悸!还是白五小姐,他不敢拖延一秒,头也不回地去请大夫去了,很快便有个拎着药箱的大夫匆匆从后门走出,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白羡鱼唇色有些发白,额头出了许多汗,大夫战战兢兢地给她号脉,摇头晃脑了许久却只轻嘶了声,“似乎……并无什么异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