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女儿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孙红英没想到她敢顶嘴,当下脸色难看,她顾忌外人在场,压低声音咬牙:“住嘴!苏惟惟你什么意思?”
苏惟惟声音不小:“什么意思?我能什么意思?要么媛媛你告诉张志和阿姨,你那师范是怎么考上的?”
苏媛媛脸一白,紧张地看向张志和媒人,可能是做贼心虚,她最怕的就是别人问她考试的事,当即吞吞吐吐:“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可你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污蔑我啊。”
苏媛媛说着小声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惨!
“别哭了!”苏惟惟掏掏耳朵,不耐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人了呢!”
苏媛媛提着一口气,再也不敢哭了,可那表情却委屈的不行。
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张志和媒人不好插嘴,吃完饭就走了,他们一走,孙红英的脸就拉了下来,苏媛媛哭着喊:“妈,你看姐,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破坏这桩婚事,不就是因为那点事吗?怎么这么久还在记恨我?再说了又不是我让她变成了寡妇,她就是再嫉妒我也不能这样破坏我的婚事啊。”
孙红英脸色难看,气道:“苏惟惟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我没让你去上师范吗?怎么着,你还想打我杀我不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妹妹马上就要工作了,你要是敢闹我绝饶不了你!”
她表情恶狠狠的,像是把苏惟惟当仇人,这母女是怎么了苏惟惟也搞不懂,但她这人从来不肯吃闷亏,她拍拍衬衫上莫须有的灰尘,站起来忍不住笑了笑:“妈,所以你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看你二女儿相亲?怎么着?是打算让我知道你二女儿过的有多好是吗?”
孙红英不说话。
“做人不能太嚣张,你别以为你是我妈就能威胁我,你别忘了苏媛媛有把柄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封告状信写过去,十年二十年后苏媛媛都要受我拿捏!”
“你你你……”孙红英气得心口疼,却还是在苏有才的提醒下忍道:“我这次找你回来有正事,你也知道媛媛很快就要分配了,城里的名额少,我托了关系可人家不敢保证能让媛媛去城里,我听说梁敏英未来婆婆正好管这个,你去给我疏通一下,让你妹妹去城里的一实小教书。”
苏惟惟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下,“我去托关系?凭什么?”
孙红英急了,“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可是你亲妹妹,你们姐妹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乡下学校条件差,伙食差,风吹日晒的,还影响你妹搞对象,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苏惟惟听笑了,她替原身觉得悲哀。“所以你的意思是,苏媛媛顶替了我的学籍,现在分配了还得叫我帮她弄去城里,怎么着,当我这是一条龙服务啊?”
孙红英一滞,却见苏惟惟嘴角带着讥笑,阴着脸把俩娃抱上自行车走了。
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孙红英冲进门,就见苏媛媛被子上躺着四只癞蛤蟆!!那癞蛤蟆一蹬一蹬,呱呱鼓着嘴,在她床上好不快活。
“啊啊啊!快把它扔出去!”苏媛媛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孙红英和苏有才对视一眼,没记错的话,刚才只有琤琤来过这个房间。
路上,梁小妹心疼地抱着苏惟惟的腰,蹭了蹭,“嫂子,他们都欺负你,他们都是坏人!”
话说嫂子的腰好细哦,虽然腰上没肉,可她皮肤软软的,摸起来好舒服的。
苏惟惟忍不住笑了,“没事,嫂子不难过。”
苏媛媛让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让苏媛媛痛快的,不过人嘛,总要从高处摔下来才会痛。
琤琤摊开手,他手心那块绿色的糖在月光下闪动着光泽,苏惟惟心头一暖,每次她生气时这俩个孩子都会想方设法哄她开心。“那琤琤扒糖给妈妈吃?”
琤琤扒开糖纸把糖送到苏惟惟嘴边,没人看到,他垂着的眼眸里闪着精光。
——
这几天梁敏英经常往城里跑,苏惟惟原本想让她在家待嫁的,可梁敏英也是闲不住的性子,总说一天不工作就难受,这天下午,梁敏英激动地跑进门,喊道:“嫂子!嫂子!好消息!”
苏惟惟一愣,把家里不穿的旧衣服收拾好。
“怎么了?”
“你看这是什么?”梁敏英递了个信封过去。
苏惟惟打开,就见那信封是一叠钱,有一百块有十块的,细细数来竟然有246块钱!“你发工资了?”
“不是!我是学徒哪里有这么多钱?你还记得前几天我们画的假领子吗?我们工厂最近的效益不好,主要是因为出的衣服款式旧,跟不上流行,我们画了假领子后,我找来碎布做了点样品出来,有的就按照你说的用碎布条拼接,别说,彩色拼接出来还挺显眼的,之后我把这些样品拿给主任看,主任觉得可行,就批准生产了,这玩意做的快,这不,几天功夫批发市场上就有的卖了,猜猜怎么着了?你画的样品卖的可好了!这几天城里有不少人戴这种假领子,我们工厂生意很好,主任说先给我结一部分奖金,剩下的后面再给我。”
穿越来这么久,苏惟惟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当即激动起来,“真有奖金啊?太好了!正好留你结婚办嫁妆!”
梁敏英一愣,随即眼眶酸涩,她那么自私,从来只顾自己享受,不顾家里人的死活,可嫂子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给她办嫁妆,嫂子的无私让她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