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青年浑身懒散的骨头架子,犹若患了骨质疏松的暮年老头。铁锤往往在大剑上砸个二三十下,萎靡的双眼中才会短暂透出一丝精神。
这时,继续半死不活的一锤之后,黑忽忽的大剑,方能久逢甘露的得到一点平淡无奇的紫色火焰滋润。
只不转瞬间,他双目又一次凝神,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释放出更多的紫色火焰滋润那把大剑时,原本还要燃上片刻的紫火,却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炼器炼器,“炼”既然包含一个“火”字,注定炼器师在炼器这个过程中,向来是持续放出火焰滋润他们的作品,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哪怕是神情上也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在确保炼器成品不被大意之下毁坏之余,兢兢业业态度也会令人折服。
可是这光头同样也是在炼器没错,但炼器炼到他这种要死不活的程度,倒也真称上是一种“境界”。
修真界火焰色彩层出不穷,紫色火焰倒极其罕见。可这,并不妨碍光头青年每分每秒仇视他身上这种,注定被人鄙夷的紫色火焰。
五年前,正是这劣质的紫色火焰,断绝了他对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炼器好手的最后一丝期盼!
话说当时,修真界霍霍有名的大派逆剑山庄,有个在十年一度的新人比试中夺得桂冠的美貌女弟子,闻听天下第一炼器宗师邪匠收了个传他衣钵的少年,就借师祖到这华山密境求器的机会,贴身跟来,主动和光头青年套近乎、拉关系,试图绑上一票潜力股,那火火热情,简直让光头半夜裸睡都还忍不住抱怨这华山密境中没有空调!
也难怪。邪匠两千年来连个记名弟子都没有,是人都会觉得被他破天荒看上眼的光头,必然非龙即凤!
诚然,没意识到炼器高手在修真界的影响力,又心知自己修为低微。光头对该女的接近,倒是当成了他“魅力所在”。
色狼迷恋美色的本能所趋,认定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光头“坚贞不屈”了一两日,便开始“坚持不懈”的迎合该女的主动。试图背着家乡那个青梅竹马,却注定无法再青梅竹马的小妮子,搞场是男人都该有的外遇。
女弟子陪师祖驻留在华山密境那几日,两人的亲密度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然而两人“感情”的破灭,却发生在光头主动提出要为女弟子“露一手”的那一刻。
这是每个雄性的天性,真正能在漂亮女人面前显示自己优秀的一面,很少有男人会扮猪吃老虎。而被邪匠绑架来华山密境好几年,炼器显然是光头最拿得出手的东西。
在两双美目的深切期盼下,光头焕发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炼器过程中耍上无数花俏,绞尽脑汁弄出一系列自认为惟美,也确实比较惟美的画面。
yin笑的回顾着都市*们,用一朵玫瑰花就搞定一朵如花似玉大美人骄人战绩。他坚信自己酷酷的表演,再加上送出精心的表演成果,这只嫩嫩的小羊羔根本不需要立下什么非君不嫁的誓言,今夜就能和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干出些比较纯洁的勾当。
可是当那把灵器闪亮诞生之时,光头却愕然发现,一直认为在默默注视着他的女弟子,早已经不见踪影。后来他才知道,女弟子的这种行为常被如今的都市人称作——闪人。
而这“含情脉脉”的女弟子接下来在华山密境中停留的那两日,别说是像以前那样主动倒贴,对他爱理不理的模样,简直像是不出钱看小说盗贴的心情都没有,看样子更是百般厌恶“他这本小说”。他同样是后来才知道,女弟子的这种行为常被如今的都市人称作——鸟都不鸟自己。
也正因为他后来才知道,女弟子和师祖将要离开华山,准备彻底闪人时,光头才会傻忽忽的问出一句:什么时候再来回山找他,把我俩的事情给落实一下。
碍于邪匠和欲图巴结邪匠的师祖在场,女子不便太伤邪匠爱徒面子,只得抛下一句,“如今正是修行的黄金之龄,五年后我们再叙不迟。”
而后,便只剩下没能和女弟子吻别的光头,夜深中一个人独唱张学友的《吻别》。在床上裹了三层被子仍然觉得冷,抱怨这华山密境没有空调……
五年约定?
五年时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她口中的再叙是随便叙叙几句,是友情还是其它,完全由她一个人说了算……
至此,他对炼器本就愈发冷淡的人情索性一股脑被浇灭。
思来想去,女弟子初晴转阴的态度,只能让他归结到炼器当日唯一紫色火焰上——
凭什么别人的“先天火属性”,就可以瞬发出“赤炼火”、“橙月火”这种越级杀人的*。
我同样是“先天火属性”,我体内同样有火源,释放出来的,却是这种卖象比打火机的火焰还普通的劣质紫火?简直就像随意使用个道法都能模仿出来!
如果光是这样,这我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