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如安的这一年半,为了谢如安,谢铎锐一直在努力地克服自己的洁癖,从渐渐不再介意谢如安的汗水,到能够接触篮球足球这类似的运动,谢如安喜欢看自己打篮球的样子,于是谢铎锐就干脆加入了校篮球队,每次要训练的时候就把谢如安接过来,让他坐在场边看着自己,等到训练结束再带着人一起回去。
中间甚至还参加了一次京城高中校举办的篮球联赛,正好让谢铎锐的那一帮子分散在各个学校的兄弟有机会聚一下,谢铎锐特意给谢如安请了假,让他到篮球馆来看自己,虽然人多,但是有那么多熟人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谢铎锐一边捏着谢如安手臂上的肉玩儿,一边忍不住想到谢如安站在球场边给自己喊加油的样子。
这时候谢铎锐才突然想到,谢如安来到谢家之后的一年半,谢铎锐再也没有跟谁打过架,当然,有了矛盾他会选择比打架更直接有效的方式。
首映典礼正式开始了,谢铎锐和简尤都不方便露面,是由导演和谢铎锐请的职业经理人上台一起和主演们剪彩的,剪完彩后,主持人又说了一会儿,电影终于开始了。
谢如安前世今生参加了无数次电影的首映礼,有自己的电影也有其他人的,但是和谢铎锐一起,这还是第一次,尽管这部电影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却是谢铎锐事业的起点,谢如安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在谢铎锐怀里蹭了蹭,蹭出个合适舒服的姿势,拉住了谢铎锐的手。
谢铎锐被他的小动作搞得失笑,摸到他手心里有些汗意,低头轻声道:“怎么了?抱着不舒服?还是热?要不然哥哥放你下去?”
那必须不要,谢如安立刻摇头,“我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好了,现在舒服了。”
谢铎锐用指腹蹭蹭他的脸,没再说话,将注意力放到了电影上。
其实电影谢铎锐在之前已经全部看过一遍了,对剧情已经很了解了,但是这样再和其他人一起看,感觉完全不一样,那一幕幕画面都似乎格外的有感情。
全场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看到感动的地方的时候甚至传出了抽泣声,结尾的时候,片尾曲放起来,甚至全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谢铎锐是确定了导演杜则的能力才会选择和他合作,但是此刻谢铎锐还是不得不感叹,杜则之前的两部电影场场卖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导演。
直到片尾曲的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大厅里才渐渐有了说话声,谢如安还沉浸在电影情节里,有些恍惚,瞬间分不清前世今生,其实这部电影他早就看过了,他甚至还十分喜欢,也是知道会大卖并且成为喜剧爱情的经典之作,去年那时候才会拿着剧本上楼找谢铎锐。
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前他对这部电影,对导演是欣赏,现在有了谢铎锐参杂在其中,这部电影和谢铎锐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欣赏和喜爱中,更多了亲切。
首映典礼结束之后,杜则叫着其他受邀嘉宾一起去吃饭,时间已经很晚了,有谢如安在,谢铎锐和简尤都拒绝了,但是毕竟不可能直接脱身,又跟好些导演和演员聊了一会儿,才终于摆脱他们离开了。
翟行要送程嘉澍回去,薛东跟着孟青青走了,谢铎锐和简尤坐在车上,道:“那些导演是拿我们当傻大头了吗?个个话里话外的拉着投资,暗暗地把自己和自己的电影都夸成了一朵花儿。”
简尤耸肩,笑道:“咱们说起来是圈外人,在这些圈内艺术家的眼里不就是傻大头吗?能从我们身上捞点就捞点吧,别搭理就行了,不过倒真是有几个演员挺有潜质的。”
“嗯,”谢铎锐道:“杜则看中的人,肯定是不会差。”
简尤笑起来,“你倒是对他很信任,他之前说手里还有部准备了两三年的片子,一直不敢拍,也拿不到投资,跟你也说过了吧?”
“说了,风险很大啊,杜则之前拍的都是类似于《有事没事就偷笑》这样的爱情喜剧电影,逗人一笑而已,他这次说的这个本子……”谢铎锐摇摇头,道:“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血本无归,怪不得没人愿意投资。”
简尤挑眉问道:“你也这么觉得?”
谢铎锐笑道:“所以我回复他说,我会好好想想。”
简尤大笑,拍拍谢铎锐的肩膀,道:“我也是这么说的!”
“本子是个好本子,就是风险太高,这事儿也急不得,等到《偷笑》之后再谈吧,”谢铎锐逮住谢如安肉肉的脸蛋扯了扯,道:“我最近要忙活我们家这小孩儿上小学的事情。”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谢如安兴奋地睡不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说话,被谢铎锐欺负之后就嘿嘿笑起来,让一双眼睛显得更亮。
简尤看看谢如安,道:“真准备上小学?不是刚满六岁吗?”
“够了,我们家小安在幼儿园里待得不耐烦了,”谢铎锐语调间隐隐有些骄傲,道:“我前几天才考过他,拿了谢信然二年级的课本教他,没想到都被他给记下来了。”
简尤“哟呵”了一声,“真的?没想到还是个小天才,以后一准比你哥哥成绩更好。”
谢如安歪着脑袋卖萌,大声道:“哥哥才是最好的!”
简尤失笑,对这兄弟俩互吹互擂的情况很是无奈。
谢如安跳级直接上小学的事情,是谢如安亲自对谢宏闻说的,谢宏闻虽然一副冷面的样子,但是对谢如安的情况了若指掌,早知道这孩子很聪明,每次考试都是满分,一个标点都不会错,在幼儿园里已经待不下去了,也动了让谢如安直接去小学的念头,但是一直撑着没说,直到谢如安自己亲口告诉他。
谢宏闻看着谢如安期待的小眼神,暗戳戳地满足了。
所以说又想要维持自己严父的表面,又希望儿子们能对自己像是对宋瑞琴一样的亲近,真的是很累很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