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寒!]
就在利刃就要刺入他的喉咙之时,伏殊竟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剑尖在他脖颈毫厘之差的位置停下。
[你可是忘记了我手中有复州城百姓和城主妻儿的命?]
[伏殊。]他将执着惊墨的手落下,眸色冷冷的看着他:[我更希望你用你手中这把破铜烂铁去堂堂正正跟我打一场。而不是威胁我。]
说着他侧过头,将目光望向了城墙的西侧。
只见听雨阁的首席天权执着偃月刀不知何时站在了城墙之下,身后是密密麻麻听雨阁的将士,复州城百姓以及城主妻儿被安全的护在中间。
伏殊讽刺的笑了一声:[都说你心思缜密,惊艳才绝。世人诚不欺我。]
沈倾寒歪了歪脑袋,光速间惊墨的利刃已经刺进了伏殊的胸口,寒光一闪,鲜血便溅了出来。
伏殊胸口的衣衫破碎,沈倾寒目光所及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哈。]伏殊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见伏殊的胸口之处盘踞了一朵小小的花,根须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血肉里,本是白色的,小小的花苞。在惊墨剑刺破伏殊皮肤之后,那血液似乎给花瓣染了色,小小的花朵仿若以血为食,竟在这寒冬之时绽放开来。
一朵白色的花缓缓绽开花瓣,像是提取血液的红,慢慢红色从根部浸染上来,将整朵花都染上了绯色。
精致艳丽,迎风初绽,嫣然含笑。
[蔷薇?]沈倾寒用惊墨拨了拨那花朵,花瓣倒是脆弱的很,轻轻一拨弄便散了。
但是当蔷薇凋零之后,另一朵蔷薇又从伤口中顽强的钻了出来,竟是生生不息。
如此纯净坚强的花朵,竟然开在如此肮脏之人的心房之上。
倒是讽刺!
[这大概是羲和宫那位大祭司的手笔。沈倾寒,你杀不死我。这东西,会护着我的心脉。但同时,也让我痛不欲生,求死不能。]他将刀插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最近没有再痛过了,力量似乎弱了很多。让我猜猜,那个红尘之外的神只不是死了吧?]
[伏殊!]还未等沈倾寒答话,一把桃花小扇打着转袭来,伏殊用力一躲,那扇子堪堪打在了他的发冠之上。
伏殊因为动作,崩裂伤口,他痛呼一声,随即那素来束在冠内的长发散了下来,与纷飞的雪花融在了一起,顷刻变得灰白。
[我问你!]倾妤手执长剑,剑尖抵着他的喉咙,面色不善:[你可是见过迦澜?]
[呵呵。]
顾倾妤看了眼周围还在厮杀的人们,眉头一皱,将剑锋再次逼上他的喉结:[让他们住手!不然我就捅穿你的喉咙!]
[小兔子何时变成小母狼了?]伏殊不屑的舔了舔唇角:[倾妤,我真的很怀念你的味道。]
[嘶!]伏殊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红衣的美人,她目露寒光,往日柔弱无骨的手,将那冷冰利器握的很稳,竟是毫不留情面的将他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
他的小兔子长大了。好像在他被关进昆仑山的时候,她经历了很多事呢。
[让他们停手!]
她把剑锋又逼近了一些,伏殊这才看见,她的衣衫被他人的鲜血染成暗红,面部手上不知染了多少浮屠宴众人的血。
[住手。]伏殊喊了一声,浮屠宴众人见老大被俘,也终于将兵器扔下,缓缓蹲了下来。
[倾妤。我刚跟沈倾寒说完,拖迦澜的福,我生不如死。你们杀不死我的,只要有它在,我就不会死。]就连临死前伏殊都有些得意洋洋,手指了指胸前的蔷薇花,刚刚还被惊墨重创的伤口渐渐在蔷薇的作用下止住了血。
[倾倾。]沈倾寒勾住她的指尖,细细磨蹭她带着凉意的手。
倾妤盯着那诡异的花苞,脑海里不断回忆迦澜曾经教过她的那些秘法,竟无一对的上。
她下意识觉得,她的小师父若是一直陪她在身边,那么小师父一定知道她对伏殊的恨,断不会种下这个是为了保护伏殊的,定是其他折磨人的秘术。
[从岛上分别那次,你是不是就被迦澜带走了?]
伏殊瞥了眼倾妤,带上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你近些来,风雪太大,我听不清你说话。]
[啊!]还给他的,是倾妤毫不留情的一剑,硬生生削掉了他左手的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