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杜微已经死了。”
李甲瑟缩发抖,但这句话却说的格外肯定。
“……”
李布政满头黑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留恋花丛,不思进取,但绝对无法容忍最小的儿子神神叨叨开口闭口都是鬼。
他想了千万种答案,却没想到甲儿是自己吓到了自己。
“胡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布政眼睛紧紧的盯着李甲,不怒自威。
“爹,我说真的。”
李甲本来最开始也以为自己是胡思乱想,想着装疯卖傻的离开也是一种法子。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惊吓慢慢褪去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无意间猜到了真相。
他可是亲眼看着杜微失去挣扎,彻底被江水吞噬,悄无声息的沉默。
他确定,杜微必死无疑。
就算是水再好的渔民,在那种况下也不可能再抱着木匣子游上来。
更何况,杜微自幼长在京城,不善水。
淘淘江水,冬冰冷刺骨,人只要掉进去不久便会手脚抽筋,然后死亡。
杜微一个体软的弱女子绝不可能是例外。
除非她已经死了……
除非她现在已经是地狱里的恶鬼……
他自幼读书,在顽劣不堪的年纪也看过不少山中精野志怪小说,以前只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
“爹,您认真想想,杜微一个弱女子真的能够在沉下去之后再游上来吗?”
李甲的声音因着数昏迷,听起来干涩沙哑,却凭白多了几分说服力。
李布政敛眉沉思,对于杜微那河神之说,他是半分不信的。
但若是无河神,被江水吞噬,杜微又是怎么上来的?
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探究。
正因为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所以那些愚昧的百姓才会信了杜微的说辞。
恶鬼吗?
李布政觉得这件事就好似一团乱麻,让人摸不着头脑。
常言道,魑魅魍魉鬼怪之物惧怕阳光,可那他分明看到杜微面不改色的在阳光下挑衅他。
不对,不对……
李布政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