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叔,这里人太多,要不要进去谈?嗯?”
还是这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明明在笑,却让人头皮发麻。
钟娅歆只看到又有一批人出现,这架势应该是沈肄南的手下,可光是这样,那个叫李叔的就害怕了?
她不懂。
“发什么呆呢?”不知何时,沈肄南已经侧身望着她,笑问:“这会日头正盛,不热?”
初夏时节,东珠市的气温已经拔高,钟娅歆的鼻尖溢出细密的薄汗,白皙的脸颊晒得微微泛红,剔透得像刚成熟的水蜜桃。
宝珍点点头,“热。”
她亦步亦趋跟着沈肄南往里走,路过李忠启时,还学着谢怀铖的模样唤了他一声李叔,围得严严实实的保镖纷纷让出一条道,目送他们离开。
钟娅歆心尖微颤,硬着头皮佯装淡定。
游轮共九层,覆盖吃喝玩乐,全是销金窟,而最顶层不对外开放。
但钟娅歆他们就去了那。
室内采光很好,宛若一个大平层,沈肄南往哪走,宝珍就跟哪,惹得他回头看她一眼,盯着瞧了几秒,又温温柔柔笑了下,抬起那只戴着小叶紫檀手串的手,招了招。
钟娅歆不解地看着他。
他却好脾气问:“先坐着休息会好不好?”
李忠启用猫腻的眼神盯着他俩。
野仔面无表情。
“好不好?”
“……嗯。”
宝珍觉得有点不自在。
沈肄南吩咐野仔:“让人备些吃喝,再找些人陪她玩会。”
野仔点头,走了。
钟娅歆坐在沙发上,看到沈肄南握着手杖走远,隔着一道落地玻璃窗,他和李忠启以及彼此的几个手下都站在宽敞的露天阳台上。
远处,是层层推进的白色海浪和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
“沈肄南,九爷在世时就说过,大家都是谢家的一份子,好处一起分,坏事一起担,大家都是兄弟,不干那些互相残害的勾当。我是你长辈,阿鹏与你同龄,再怎么说,你们也算半个兄弟,而你,昨晚却把人打了,怎么?是觉得你现在掌权了,没人可以治你一头,你就开始目中无人,肆无忌惮了吗?!”
“说完了?”
李忠启盯着他,不语。
“那接下来就该我说了。”他笑,站在凭栏处,戴着黑玉扳指的左手搭在栏杆上,“第一:我现在不爱动手了。李叔,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揍的李升鹏,我是好人,你可别冤枉我啊。”
李忠启被他厚颜无耻的话气得哽了下,“不是你动的手,那也是你授的意,沈肄南,你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