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真乖。”小花一动不动地让顾浔给自己换药,还亲昵地舔他的手心。顾浔奖励了它一颗牛肉干。“去玩吧。”
小花又蹭了蹭他,才跑去玩不远处的小球。
陆鸣殊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怀里抱着只灰色的垂耳兔。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眼底都显出几分错愕来。像是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撞见对方。
顾浔缓慢眨了眨眼睛,怔了片刻,而后在护士赶过来前起了身,朝明显也还怔忡着的陆鸣殊说:“好像第一见陆少戴眼镜的样子。”
这话显然是没过脑子,明明两人才第二次见面,听上去却跟他时刻关注着陆鸣殊似的。虽然以对方在圈子里的出名程度,他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但事实是一回事,他这样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陆鸣殊却好像并没有很在意,只是将散落在脸颊边上的头发往耳朵后面捋了捋,笑说:
“平时是不怎么戴,就是今天起来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怕开车看不清,所以才戴了。”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大衣,头发披散着垂落在肩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一条很细的眼镜链垂在脸侧,随着他说话、动作,一晃一晃很轻地荡着。
怀里那只灰色垂耳兔翕张着鼻翼,探着脑袋东张西望。
好看的人和可爱的小动物,叠加在一起就是一幅更为赏心悦目的画面。
见顾浔不说话,陆鸣殊又问:“是不是有点奇怪?”他伸手碰了碰镜框,很难得的显出一点局促来。
“不,很好看。”顾浔滚了滚喉结,说了今天第二句话。可惜同样是句不过脑子的蠢话。
陆鸣殊却被这话给逗笑了,抱着兔子笑个不停。眼镜链随着他的笑声晃得更厉害,有那么一小会儿,和散在脸侧的头发纠缠到了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却又挪不开眼。
第11章
顾浔后背抵着导诊台,伸手去接陆鸣殊怀里的兔子:“小兔子怎么了?”
陆鸣殊虽然心里疑惑,却还是回答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都很兴奋,蹦来跳去一刻都不安生,但就是不肯吃东西,之前几天还多少会吃一点,这两天是完全不肯吃了。”
顾浔已经将小兔子放到了桌子上,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听筒,贴在小兔子胸口。
陆鸣殊更觉得奇怪:“不过阿浔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顾浔身上的白大褂和他手里的听筒,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什么已经不必明说了。
那眼神说是不怀好意也不为过,就像顾浔是他看中的猎物,他时刻准备着将对方的脖颈一口咬断。
陆鸣殊眯了眯眼,继白毛衣之后,他又盯上了白大褂。心想,或许这个更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