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脸这身材,还要什么才艺。”严池坐到椅子上,女店员已经调好酒送了过来,他往回推,“开车不喝酒,来果汁。”
这严老板瞧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眉眼深邃一副好看女相,及肩的头发微微打卷,一看就精心护理过。这样的人实在算不上正经,但偏偏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明晃晃的戒指,款式简单,绝不是用来装饰的浮夸饰品,大概率是真婚戒。
盛燃打起了退堂鼓,他还没到为了钱能牺牲色相的地步。
“你别误会,”女店员看出他的担忧,笑着解释,“我们老板的意思是,你要能弹能唱,那就留在这,要是不行,他还有另外一家蓝水cb,那地方比这大,也招花瓶。”
花瓶。盛燃无言冷笑,终于还是沦落到了这一天。
女店员指了指台子上的一杆子乐器:“有能用的吗?”
“吉他可以。”盛燃并没有直接走上去,而是把腹中草稿再一次提及,“我坐过牢,你们……”
“坐牢?”严池点了根烟,透过缭绕烟雾看着他,“犯什么事儿?”
盛燃垂下眼睫:“杀人。”
严池哦了一声:“你手筋被挑了?”
“没有。”盛燃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愣着干什么,弹啊。”严池吸了两口后把烟灰抖进玻璃杯里。
女店员听到后也没显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似乎杀人坐牢这件事跟吃饭喝水一样,并无特别。
盛燃很久没碰吉他了,在里面的时候,逢年过节表演过几回。台上调音的间隙,已经有一桌客人走了进来,大概是没料到这么早就有歌手出现,都挺惊讶,挑了近一点的位置落座。
歌单里大半都是粤语歌,盛燃一声不吭地抱着吉他坐下,挑了最近听的一首,一个扫弦后开始。
“一生走过看透世界原是不太完美,成功跟错失给你仔细玩味,勾心勾角地斗争生与死,天天费尽心机。几番挣扎进进退退前路一再面对,愿交出这心不会给你负累,痛心伤过后强忍没流泪,请不必躲于黑暗中跟我并肩去……”
一曲毕,手有些生,但好在一个音都没弹错,盛燃紧绷的神经稍缓,这才浅浅荡出一个笑。
“不错不错,”严池鼓着掌,探头问女店员,“他唱的啥?”
女店员杵着拖把:“没听懂。”
“没听懂说明人家高级,”严老板很满意,当即拍板,“要了!楼晶你跟他谈下薪水,我去接老婆下班。”
“好的老板。”女店员目送严池一溜烟蹿远的身影,就听边上那桌开始催单,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后厨刚到,等不及就去隔壁炸鸡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