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两人去洗澡。裴景行很累,站都站不稳,袁天宝在浴缸里放满热水,让他进去泡着,自己站在花洒下开始冲澡,一边问道。
“裴经理,你不是说,要是有事我能问你么?我问你个问题行不?”
裴景行全身浸没在热水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轻声道。
“你问吧。”
“就是……先说好,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就是,你做的时候,那个样子……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虐待,或者刺激?我也不太懂这个,就是看电影里总这么演。要是我猜得不对,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我胡说八道,在放屁。”
耐心听罢,裴景行捧起一些热水来,浇在了自己的脸上,说道。
“谢谢袁老板的关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并没有遭遇过那种事情。”
袁天宝洗头的手顿了顿,心尖一颤,莫名松了口气,欢喜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的原生家庭有些问题,童年不算太幸福。”裴景行枕在浴缸边缘,仰头望着雾蒙蒙的天花板:“我的父母很强势,总是要求我和哥哥按照他们的意愿做事,搞得我压力很大,也很反感。人在焦虑的时候,总要找点事释放情绪。那个时候我刚好青春期,性虽然有些低俗,但确实有用。”
“啊!”袁天宝紧张道:“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开始跟男人——”
“那倒没有。家里管得太严了,没有那种机会,只能靠自己纾解,袁老板不会没做过吧?”
花洒那边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裴景行笑了笑,继续说道。
“渐渐地,我就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这种事了。我也曾去看过精神科医生,对方表示没什么问题,有些人天生就在这方面的需求很大,也就是所谓的性瘾症。只要不伤害别人,没必要刻意去治疗。但我的受虐倾向,应该是跟家庭环境有些关系的。”
“哦……”
袁天宝关掉花洒,不知道应该安慰些什么好。他自己的童年也很不幸福,贫苦颠沛,受尽白眼,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安慰同类人的话来。
见袁天宝洗好了,裴景行也从浴缸里坐起身来,说道。
“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起码能够正视自己,活得很自在。”
袁天宝赤着身走过来,抬手拨棱几下湿漉漉的硬发,水珠四溅。
“我小时候过得也不好,很穷。哎,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爸死了以后,我妈给别人当过小三。我被她带着,在不同的男人身边来来去去,我觉得特别丢脸,也特别讨厌这种行为,所以下午才误会了你,对你动手。你说她这样的,是不是也有性瘾?”
“应该不是。她是为了生存,为了让你能活下去。”
袁天宝顿了顿,说道:“也是。我妈的娘家很穷,她是家里的大姐,十六岁就被嫁给我那个老光棍爸了,老东西比她大了十多岁,都能当她爹。我妈十八岁生了我,二十多成了寡妇。她没读过书,没有技术,没有亲人,那个年代,她带着我,不依靠男人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