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太阳差不多快要完全落山,只剩一点余辉在天边。
程赋泡碗和锅的时候,白幕杨就自觉的把晒在院中的被褥收了进来,跟在程赋身后也打了水洗了脸洗了手。
只是在程赋钻进房内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程赋趁着天还未全黑,硬是翻箱倒柜翻出了一个还剩一点的油灯,用火折子给点上后,才发觉白幕杨没有更进来。
他打开门,发现白幕杨正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揪着双手,于是开口问道:“咋了媳妇?咋不进来?”
白幕杨被问的一愣,总不能说是第一次洞房花烛夜紧张的吧。
程赋看人不动,又伸手将人扯了进来。
将四肢僵硬的白幕杨按坐在床榻上,才对着他说了句:“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
“你被你娘虐待的事情我们西村的人都知道,至于你脸上的疤,也是我推测出来的,我虽然今日第一次见到你,但我不觉得你是那种娇纵到会烧水玩的那种人。”
“你母亲对你那样不好,所以我总觉得你的伤疤和她有关,当时只是随手扯了个假证人罢了,没想到当真猜中了。”
程赋一通叽里呱啦,就把今天白幕杨所疑惑的一切就解答了一半,白幕杨不知道程赋此刻只是在给白日自己所做的一切找补,只知道他如同神仙一样,仅仅只是靠推断就发现了他被毁容的真相。
好厉害。
“银子你收好了,这可是你的彩礼,那证书你放哪了?”
“啊,在这。”白幕杨讷讷的拿出证书和那三两银子,抬头看向高高站着的程赋,散落的长发顺着他抬头的动作滑到耳后,将他脸上的疤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实际上,那块疤痕根本不深,细看下来,他的小妻子也并不丑陋。
程赋接过他手中的证书和三两银子,转身到角落那张格格不入的衣柜里掏出了个带锁的老旧木盒,当着白幕杨的面将盒子打开,里边还有几串铜钱和一块碎银子。
他带着认真的神情对白幕杨说道:“媳妇,这里面是我全部的的家当今后我们家的钱全给你保管。”
他边说着,边把那三两银子和那张证书放了进去,锁上后,又将钥匙塞到了白幕杨手中。
白幕杨的嘴张了又张,可连一个音节也没吐出来。
半晌,才带着哭音开口道:“为何。”
“为何待我如此好。”
白幕杨以为自己会溃烂一生,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真的为他思考,为他出气,甚至于心疼他。
程赋看着又在低低啜泣的白幕杨,心想,媳妇还真是爱哭,要是往后在床上也这么爱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