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如仲夏闷热的晚风吹得人心绪纷乱,视线蒙了一层织雨的云,映在瞳孔中的彼此的脸变得朦胧起来,道不明的感觉反倒是清晰了。
没有人开口,式粼落吻时尺玉闭上了眼睛,手臂藤蔓般绑住了眼前人。
他知道自己变身了,他管控不了自己。
浅且持续地啾啾声在脑海中五光十色地绽放着,他从未见过烟火,此刻虚幻中的奇光异彩,正如话本里描述得那般令人怦然,又令人晕眩。
式粼的重量他不陌生,烛台火苗熄了,从未放下来过的床幔将屋内淡淡的月色遮了个干净,软和的被子轻轻柔柔地盖在身上。
摸他的头手明明与摸猫猫是一样的,心脏说不上来出于什么原因,非要效仿含羞草倏然一缩。
他抓着救命稻草般的被角,感受式粼的唇触碰他的眼睛。
他全无防线的防线,不攻自破。
湛蓝色的宫绦似是被钩住了,系在绳结上的玉珠发出脆响,他的眼睛闭得更加的紧,贴近他耳垂的嘴唇翕动着蛊惑人心的声音:“可以的话,小午点头告诉哥哥。”
可别说点头了,他连呼吸都不会了……
尺玉锁着脖子像只白到发光的翻壳小王八,四仰八叉,无法动弹。
式粼瞧尺玉眼睛闭得快看不见睫毛了,连忙将搭在宫绦上的手抽离,作势揽住僵硬的人形猫猫,顺了顺脊背大概率炸起的隐形毛。
“小午紧张跟哥哥说就是了,来日方长,哥哥不急的。”式粼安抚说。
被迫侧身的尺玉手背似是碰到了块烧红的烙铁,他正好奇地想摸出个一二三来,便被式粼捉住了手腕。
“小午别动。”式粼好气又好笑,“动了小午又负不了责,叫哥哥怎么办?”
“负责?”尺玉一脸问号地仰头。
“不然呢?小午打算耍流氓?”式粼反问。
他本着君子之风才没霸王硬上弓,臭猫猫倒好,撩起人来没完没了……
尺玉的账没算明白,眨巴着求知的大眼睛问:“动你一下就要我负责,那你要对我负多少责?”
“小午想要哥哥如何负责?”式粼实在是难受,抱得尺玉更紧了。
“我哪里知道,我还没弄明白负责是什么呢。”尺玉墙头草一样的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吹到了别处,“所以你要我怎么负责?你又对我怎么负责?”
“……”式粼哽住。
他扳过尺玉的脑袋,在叭叭叭不懂事的嘴上咬了一口,沉声道:“你是非要动哥哥一下不可,还是要与哥哥研究怎么负责?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算负责,你要,哥哥都给你。”
“你干嘛你你你的叫我?”尺玉捏住式粼的脸控诉,“咋不叫我小名了?你又不稀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