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燃开了车过来,陶安跟陆缺都坐了后座,他们这几个都不太喜欢坐副驾驶,不知道为什么。
路上碰见了个小事故,前面俩车追了尾,后边儿喇叭按成一片。
最后耽误了小十分钟,裴燃直接在路口掉了头。
“绕道啊。”陆缺看了眼撞了的那两辆,一辆面包车和一辆本田,都挺旧的,“拐一下得十来分钟吧,我记得刚刚那条路单行。”
“差不多。”裴燃说,“来去半小时。”
“观前那里有个辅路能拐。”陶安说了一句,“直走靠右,绕王府前巷那边就行。”
“成,这边我不熟。”裴燃笑了笑,“王府前巷我只记得有个卖糖瓜的做得很好吃。”
“是啊。”陶安说,“那个卖糖瓜的前两年回南方了,挺多小孩儿来了找不见人都挺闹。”
裴燃乐了一会儿,看见了陶安说的那条辅路道儿,拐进去了顺着走绕右。
到城南西路口了之后,裴燃把车停了,还是之前那个位置。
这会儿还挺早,三流里人不算多。
裴燃进了门就看见他周老板,站在吧台里,单穿了一件黑t,手臂线条很分明。
看见他们来了,周野笑了笑,问了句喝什么。
陆缺挺不客气,坐下了之后要了一杯迈泰,陶安就问小实习要了一杯凉水。边上方祈挺有意思,站陆缺前面冲了杯子给他调。
裴燃坐在周野面前,位子是他常坐的,边上就是两支月季和一朵玫瑰。
他把手机放台面上,看着酒单想了一会儿。
马天尼太滥,蓝鸟太烈,银菲士的口感裴燃不喜欢。
“选不出。”裴燃抬头看着周野,“选哪杯都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周野说着把裴燃的手机往里移了移,“往里挪点,会掉。”
“谢。”裴燃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挑不出。挑哪杯跟周老板亲手调这事儿比,都不够出挑。”
陶安就坐他边上,听了这话笑了一下。
陆缺隔了一小段距离,没听清,低头打字问陶安。
——l:燃哥又骚了哪句?
陶安看见了以后没回,侧过身跟陆缺说了声自己听。
裴燃说完了就低头还想再看看,周野已经开始拿了量杯调。
他动作很随意,有种随性的好看,裴燃每次看都得感叹这么一句。
有些人做某些事是有种感觉在里面的,真的仔细或者足够熟悉都能够看出来。有时候裴燃会有种错觉,周野手腕的微小动作里有一点儿摸不着的东西在,像是火花飞舞。
裴燃觉得周野在调酒的时候有种姿态,不刻意摆,但存在。
最后周野把一杯酒放在裴燃的面前,酒的颜色很淡,给人的感觉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