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驰推门进来,走到陶安边上坐下,侧过脸看了眼裴燃。
“他怎么了?”应驰问了句。
“别问。”陶安说,“一眼能看出不对劲,我看你也没喝多。”
应驰笑了笑,问了句你生气了吗。
“不至于。”陶安说,“但会腻,腻了就没劲儿。”
应驰看了陶安一眼,没再说,冲他笑了一下后低头喝了口德马格。
这块儿一下子挺安静。
偏偏边上一整个卡闹得出格,刚是哄叫现在是笑,整个儿就挺吵,跟裴燃他们一对比显得特别出挑。
桌上摆了卡慕和七打青啤,果盘堆了五大盘,底下看着还有两个箱子空着,不知道是什么酒给剩下的。这样一套得小一万来,坐着的看起来都大学,不知道最后谁付账单。
一个男生直接站在卡座上跳了起来,边上几个女孩儿笑着把酒往他身上泼,一点儿溅在了裴燃的衣服上。裴燃拍了拍边上挨着的一人,说了句差不多就得。
那人本来想说点什么,看了眼裴燃跟他边上的两个,没再说。
现在的小孩儿都挺有眼色,真有底气还是装腔作势都一眼看得出,不用像以前那会儿还得吓两句。
边上那卡稍微收敛了点,虽然还是在闹,但至少没拿杯酒到处泼着玩儿。
裴燃低头看了会儿手机,酒劲儿有点上来了。
想睡,有困意。
应驰跟陶安在边上时不时说了两句,陶安侧过身跟裴燃说了声先走,送小孩儿回去。
裴燃说行。
一个卡座就一人,虽然小卡也有点儿突兀。
毕竟消费在这儿摆着,三流这么多年一直没提过收费标准,裴燃记得刚开那会儿这的酒就已经贵得在谱上舞。
周野调完一杯粉红女郎以后,出了吧台走过来。
“困了就先上二楼。”周野坐在裴燃身边说了句,声音挺轻,但能听得清,“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行。”裴燃笑了一下,“麻烦周老板。”
周野没接话,带着他上了二楼。
衣架边上是个柜子,周野从里边儿拿了毯子出来。二楼的暖气开得足,但真睡着了还是会觉得冷,尤其是喝了酒的人。
裴燃躺在沙发上,鞋子随便蹬了扔桌子边上。
酒劲上来了,行为都会有点儿反常。陆缺说这是本性暴露,裴燃觉得无非是找个理由进行自我行为消费。
周野给他扶了一下脖子,垫在沙发高点儿的边角上。毯子铺开了盖在身上,鞋也给放得齐整在边上。
挺舒服的,实话。
没喝得很醉,灯光晕在闭着隔绝了的视线里,染成一团暖红色的光。